裴耿斜眼看了他一会,才道:“谁招惹你了?”
谢青珩眸色阴沉:“没谁,我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事情,先回去了,你们玩。”
“嗳,嗳!”
裴耿见谢青珩说走就走,只留个后脑勺给他们,顿时满脸懵逼道:“他又怎么了?”
刚不是还跟他们说好等一下一起去那头看花船娘子的吗?
怎么突然就走了?
季诏也是茫然,对着裴耿的目光耸耸肩道:“谁知道。”
沈棠溪拍了下裴耿的肩膀说了句:“兴许他是想起府里的事情了,你们等等,我去去就回来。”
“你等下。”
裴耿一把拽住他:“你该不会也走了吧?”
沈棠溪唇边带着笑:“走什么走,不是说好一起去玩,我是有事情问青珩,等一下就回来。”
沈棠溪说完,见谢青珩快要走出人群,连忙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裴耿朝着两人离开的那边瞪了一眼嘀咕道:“一天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他攀着旁边季诏的肩膀,“我怎么觉着青珩自打去了东宫当差之后,就越来越奇怪了,这太子殿下难不成真那么不好伺候?”
“别胡说。”
季诏拍了裴耿一下,太子和东宫是能随便宣之于口的吗?
裴耿撇撇嘴,到底没再多说,只是拉着季诏道:“反正他俩就是神神叨叨的,青珩也就算了,东宫事多难得能见一面也还说的过去,阿棠那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成天都见不着他人。”
“就前儿个,我还瞧见他去了杏林馆,可后来我去堵人的时候愣是没堵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长了翅膀飞了。”
季诏愣了下:“杏林馆?”
那地方他倒是知道,是京中医官考核的地方,也有许多太医会前往挑选学徒。
可是他记得,前天沈棠溪不是出城去了吗?
他跟祖父出门时还遇到了沈相,说他们有事出城一趟,当时沈棠溪也在马车上,怎么会去了杏林馆?
裴耿却不知道季诏的心思,只是点头:“就是杏林馆,我虽然没瞧见他正脸,可是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他身形我却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的。”
说完他道,“不过也奇怪的,他向来不喜欢跟行医的打交道,总说小时候药喝多了,瞧着烦,他怎么会去了那地方?”
季诏蹙眉看着裴耿。
裴耿莫名抬头:“看什么呢?”
季诏摇摇头,“兴许你看错了吧,阿棠前日跟着沈相出了城,当时还与我跟祖父撞上,我们还跟他们说了会儿话,他怎么会去了杏林馆?”
裴耿皱眉,看错了,怎么可能?
他分明瞧见那人的身形跟沈棠溪一模一样,就连撩袍子后甩袖的小习惯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