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沈家和谢家向来亲厚,沈凤年跟谢渊关系也极好。
沈棠溪与谢家人来说,就跟自家人没什么区别,谢渊是个大老粗,心思浅。
沈棠溪如果没问题,她就成了挑拨离间。
沈棠溪如果有问题,以谢渊的心思,哪能在沈家父子面前藏得住事情。
万一他们从谢渊那里套出话来,那岂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她对沈棠溪起了疑,到时候恐怕还不等她查出什么,就已经祸延己身了。
苏阮瞬间歇了问话的心思。
与其问谢渊,倒不如找个机会探探绫安公主的口风来的安全。
……
谢渊没在锦堂院多留,跟谢老夫人说清楚了情况就匆匆离开。
苏阮原是想要陪陪谢老夫人,却也被谢老夫人打发走。
等人走后,谢老夫人神色正常的让柳妈妈在外守着,自己回了卧房之后,这才踉跄着跌坐妆台之前,颤抖着手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一支龙凤金镯来,望着那镯子时蓦的就红了眼睛。
……
“你叫什么?”
“我叫越云虎。”
“我叫徐阿蛮,以后你跟着我,我管你饭吃。”
……
“阿蛮姐,我打不过他…”
“那是你蠢,打架不是这样的,瞧瞧你这动作,软绵绵的跟个女娃娃一样,来看我,出拳要狠,下盘要稳,打他要害……对,就这样,别怕……”
……
“大当家,你瞧那人俊不俊?”
“俊什么,还没你们三当家的好看。”
皮肤白皙的年轻男人瞬间涨红了脸。
徐阿蛮哈哈大笑:“瞧瞧瞧瞧,咱们三当家这面色红润肤白貌美的,要不是我把他捡回来当弟弟养,我都要忍不住将他弄回来当压寨相公了。”
“阿蛮姐!!”
……
“阿蛮姐,咱们真的要降了朝廷吗?”
“你不喜欢?”
“不喜欢,咱们在嶂宁自由自在不好吗,寨子里的弟兄生来为匪,也不会其他的东西,而且降了朝廷要受管束,大当家的往后也不自由,还不如留在水寨……”
“可我瞧上谢将军了,我想当良民。”
……
“阿蛮姐,我要娶妻了。”
“真的?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居然被你瞧上?”
“许家的安娘,她性格温顺,心地极好,只是她家祖籍便在嶂宁,家中又只有她这个独女,所以这次招安,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进京了。”
“你和侯爷的大婚我也不去了,这镯子是我寻人亲手打的,送给你当作大婚的贺礼,祝你和侯爷百年好合……”
……
谢老夫人紧紧握着那镯子,眼睛被泪浸湿,泪水滚落下来时,烛火晃了晃。
整个房中明灭变幻不断,谢老夫人将那镯子放回了盒中,用力合上盖子时,仿佛将过去一切也跟着一起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