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什么时候有书信往来了?”邵教授问,“以前不也不认识?”
还是通过她才认识的吧?
吴主编哈哈一笑:“怎么地?你还嫉妒我啊?我那是工作,小徐给我寄了几篇英文稿过来,顺便在信里聊了几句家常。话说,这孩子的英文功底真深厚啊,她写的稿子,我都挑不出错,直接排上去就能用。留在乡镇中学确实有些埋没她的才华。”
“是吧?我也这么想,可那孩子看着柔柔的,性子还挺倔,她不愿调来省城也没办法。”邵教授可惜地叹道,转而问,“你打算给她回点什么礼?总不能白吃白拿吧?我看那些青蟹只只都有一斤多,你说是他们自己钓上来的?那就是野生货了,这么大的野生青蟹,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价钱指定不便宜。”
“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个事,她上回来信托我挑几本学生辅导用书,当然,是直接问我们出版社买,书店那价格哪是吃得消批量买的。我琢磨着额外送她几本备课资料,你这边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备课资料哪用买啊,我手头就有,全新的好几套呢,这事儿交给我吧,顺便整理几本省一高、省二高的历年考题,一起给她寄过去。”
“那行,我这边就帮她留意学生用书了。另外再帮她提提稿费,保不齐以后还能再吃上一顿海鲜,哈哈!”
两人通了气,各自忙活开了。
当然,海鲜肯定要趁新鲜吃。
当天中午,邵教师家和吴主编家的饭桌上,各多了几道新鲜海味——肥得流油的清蒸膏蟹、肉质鲜嫩的葱油石斑,还有吃一口就让人停不下饭的蟹糊……
“妈,这青蟹你哪儿买的?膏顶壳尖,好蟹啊好蟹!”王友志边吃边夸。
其他人虽然没他那么敏感的味觉,但也是一吃就停不下口。
连平时挑嘴的宝贝乖孙,都自觉地坐在高脚椅上一口一口吃蟹肉,乖得不行。
邵教授满足地咽下一口鲜嫩的石斑鱼肉,才有空搭理小儿子:“哪是我买的,是一个小辈送的。喏,就上回带去你那吃烤羊的年轻教师,这蟹啊鱼啊,都是她家自个钓的,正宗野生货,比起你店里那些养殖的上档次多了。”
“难怪傅少一个劲地鼓吹我去渔村玩,刚从海里捞上来的野生货,确实鲜啊!”
许是习惯了,王友志倒也不生气老娘挤兑他的饭店,反而很认同。
“余浦下边的渔村?我记得峡湾渔场就在那边。”王友志的妻子唐美娟接过话,“听我爸说,峡湾渔场的效益中不溜丢,说差吧不见得,但要想在沿海渔场里拔尖,凭目前的效益不太可能。他们局里正筹划着改制,听我妈说这阵子老加班,估摸就在忙这个事。”
邵教授舀了一碗石狗公炖的鱼汤正满足地喝着,闻言皱了皱眉:“小徐的姑姑、姑父就在渔场上班,改制的话,不晓得对他们家有没有影响。”
“妈,这事儿还没定论,你可别往外说啊。”唐美娟想了想道,“不过就算国改私,底下工人还是可以承包的嘛,像青市那边,已经有渔场改制成功了,据说一年的效益比没改制前至少翻三番,承包人收入是原先工资的八到十倍。国家正在大力建设,只会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