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由于排以上的原保安团干部几乎都是在部队到达以后就离开了,而那些班长级别的军事长官又素来都敬服胡雷之名,现在见连胡雷都毕恭毕敬的刘羽发话了,他们也都同时表态,愿意听从安排,修筑工事。
杨瑞符见那个容貌俊美,偏偏还胳膊受伤的少年说话竟然如此有威信,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识,实在是难能可贵,不禁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见识不差,更难得的是竟然有这样精忠报国、天下为公的好思想,年纪轻轻就能这样,等到以后到了我这样的年纪,成就一定会在我之上。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羽,湖北通城人,今日能够见到杨营长,实属三生有幸。”刘羽见杨瑞符对他客气,也不敢怠慢,连忙敬了个军礼,恭敬的说道。
“刘羽,你很不错,呵呵,最近团副谢晋元同志身边缺少一个勤务员,我见你颇有见识,更兼有报国之志,不如跟在谢团副的身边吧。谢团副可是我们八十八师一个有名的战斗英雄,他毕业于黄埔四期,北伐战争的时候就是排长,作战十分英勇,民国二十一年,一二八事变爆发的时候,谢团副身为少校营长,当时就是守卫闸北,敌机投下了八十多枚炸弹,却依旧没有将他们吓倒,谢团副他们英勇抗敌一个月前,歼敌万余人,迫使日军四易主帅。去岁年初,日寇加紧侵华步伐,亡我之心,昭然若揭。当时,团副在我八十八师二六二旅任旅部中校参谋主任。”
杨瑞符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佩服之色,继续说道:“为了专心杀敌,他多次劝说住在上海的妻子也就是我们的凌维诚嫂子回他的原籍广东,在征得嫂子同意后,又亲自护送回乡。在返回部队前,团副说道:‘半壁河山,日遭蚕食,亡国灭种之祸发之他人,操之在我。一不留心,子孙无遗类矣。为国杀敌是革命军人之素志也,职责所在,为国当不能顾家。我不是好儿子、好丈夫,但为国家存亡,奉养年老父母,抚育年幼子女之重担,要由你承当。此场战争将非常激烈,我们会有很大牺牲,也会有局部失利,但我国一定能胜利。当最后胜利到来时,我将亲自迎接你们母子返沪。’团副拳拳抗日报国之心,虽古之名将亦难企及,你若跟着团副,必定是你迅速成长的一个重要机遇。”
刘羽闻言,顿时感到心中震惊,脸上动容,充满佩服的说道:“标下早就听说此次抗战,我八十八师坚守闸北的英雄壮举,被日寇称为闸北可恨之敌,同时也深深的知道,我八十八师为抗日所付出的巨大牺牲,包括英勇殉国的二六四旅黄梅兴旅长,没想到我刘羽能够跟在谢团副身边,这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请营长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珍惜这一次机会,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磨练出自己来,绝不辜负谢团副和杨营长的期望。”
杨瑞符见刘羽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中很是欣慰,但还是笑着对他说道:“刘羽,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以你现在在军中的威望,能够轻而易举获得一个班长的位子,甚至是排长都有可能,你愿意因为跟在团副身边而放弃到手的权力吗?”
刘羽呵呵一笑,对着杨瑞符说道:“富贵于我如浮云,标下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抗日打鬼子,对于什么职位根本就不在乎,更何况有句话说的好,工具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标下相信,只要标下得到磨练之后,一定会在抗日战场上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刘羽表面上这么说,心中却是在暗暗说道:“我知道作为勤务兵一般是很难捞到打仗的机会的,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战时,团副所经历的战斗绝对比一般的士兵还要激烈得多,我这个勤务兵自然要作为警卫随他一起上战场,呵呵,到时候还愁没有鬼子打吗?我学了两手少林功夫,既能随时保护长官的安全,又能上阵打鬼子,同时还能向长官学习带兵打仗的技巧,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情,这样好的事情我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现在营长既然主动找上我来,那我除非是傻子才不接受。”
杨瑞符自然不知道刘羽这时候在想什么,他见刘羽答应了下来,心中自然是高兴不已,呵呵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呵呵,相信团副身边有你这么个精明伶俐的勤务兵,也一定会满意的,而我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既然这样,你便收拾收拾,等到团副在战场上下来之后,我就带你去见他,你现在胳膊受伤,自然是暂时没有办法帮助团副处理内务,所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养伤,我们这里有上级调拨下来的各种药材、食品,保证能够让你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伤势。你这个小鬼,还真是有福气,别人在前线打仗,你先在阵地上享受,想必像你这样的好处在我们整个五二四团也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