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阿黄今天异常悲伤,似发觉了与老主人的永别,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对着坟头叫唤,或许它心中不知永别的含义,只是还期望呼唤能叫醒沉睡的老主人,再看它调皮的左扑摇一下尾巴,右扑摇一下尾巴,大家一起欢笑。
月光泻下,小辫子一直没有止住泪水,对着坟头抽泣的他身体一直颤抖着,想起这些年爷孙二人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一声声充满期望与宠爱的“小辫子”,一句句担心自己又恨铁不成钢的谆谆告诫,每到过节偏要为自己换新衣裳的关爱,每天早上必定会为自己编辫子祈求桃神保佑的坚持……
“爷爷,你叫我心中不要有怨恨,可是我的悲愤,泪水,呐喊却总是止不住。我好想你。”说着泪水又哗哗流个不停,小辫子接着说道,“爷爷,你放心,阿黄我会替你照顾好,我们一家人永远要在一起,爷爷你说过一直会在我身边的,在天上,在水里,在我的心里。”
悲伤在乡间的田野上,尽管花草缤纷。
“呜~嗷~”阿黄现在显得异常平静,看着小主人无尽的眼泪,它仿似知晓老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活力着的尾巴今天似那枯萎的秋草,双爪刨着地面的鲜草却已是血肉模糊,只得仰着头和小主人望向天那边的远方。
“小辫子,你还小,但是有些道理我今天必须告诉你。方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今后只有修炼超绝才能不受凌辱,不遭迫害。”耿三忠见小辫子意志消沉,只得提早告诫他这个真实世界的生活法则,语重心长的他接着说:“不论什么时候,须知杀一是为罪,杀尽千千万,是为雄中雄。以后等你独自行走星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此等血海深仇,你必须打起万分精神,在离开之前要知晓活着才是希望。绝不可仁慈,绝不可轻生,决不可颓废。”
小辫子擦去了眼角的眼泪,转过头对着耿三忠问道:“三大人,能不能把我这条辫子剪下来?我要让它替我陪着爷爷,不然爷爷想我了怎么办?”
“唉!”耿三忠叹了一口气,是啊,小辫子才七岁,哪里知道江湖险恶,在亲人离世这等大事面前,神经太过敏锐,只接受着那该有的伤感和无助。何况在小辫子如此年纪,又怎能完全明白人心呢,只得让他自己用血的代价去成长了。
而其实,小辫子早已明白这些道理,七岁的他不止是和村里的小伙伴游泳戏耍打闹,他更是无时无刻不接受着板城牢狱那些星宇豪强的洗礼,从弱肉强食到制霸一方,从人心险恶到以暴制暴,这些他都懂。可以说,对他影响最大的不是善良的爷爷,而是牢狱里那些活了千万年的老怪物,大疯子!只是小辫子只是理解而已,若是再遇见东黄帝国太子,他又怎能下得了杀手,只是杀心的种子埋下了而已。
“好吧,小辫子,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我相信你日后定能闯出个名堂来。”说着耿三忠食中二指一并,髓心之力汇于其上,“嗡!”如剑削泥,小辫子的辫子应声而下。
“哇!爷爷!”小辫子眼见早晨爷爷为自己编的辫子落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伤心欲绝的他双手在坟前挖了一个小坑,用方帕包裹着那一缕承载着思念和不舍的情感的物证,埋在这本该不伤心的春天。
又哭了一会,小辫子重重地向爷爷磕了三个头,郑重地对着坟墓起誓:“爷爷,从今日起,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出得此星后一心只求修炼**,他日回来看望你时,定将奉上东健一项上人头,叫他血债血偿。”
顿时小辫子霸气外漏,惊得耿三忠一身鸡皮疙瘩,而也是到了这时他才下定决心让小辫子独闯星域,让他从小在历练中成长,大器成于荒漠!令耿三忠心惊的是小辫子和他的想法一样,不需要任何庇佑,只求独身寻找天地造化,夺得无上大道。
耿三忠说道:“小辫子,今夜我将护你前往东红城,那里有横渡星域渡船,虽有危险,却比那传送阵好,毕竟太子犬牙可能发现你我同行,那传送阵全由帝国掌握,此间如同自投罗网。”
“但凭三大人吩咐,三大人恩情我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所成,必当犬马相报。”小辫子接着说道:“三大人,小辫子已经随爷爷去了,以后请叫我冉单!而且我希望带上阿黄。”
耿三忠扶起鞠躬的冉单,难得微笑一次,说道:“带上阿黄不过是多交些金币罢了,这点你放心。看你这么懂事,我再教你最后一个道理,那就是在没有实力前,隐忍是你必须学会的。”
“谢三大人教诲,我记下了。”
“嗯,你的心智我放心了。我已将你爷爷故去的事告知村头阿婆,她会时常来打理你爷爷的坟头,这点你不必担心!”耿三忠摸了摸冉单的头,说道:“天道酬勤,大道不荒!须知勤奋才能成长。”
冉单最后从地上捧了一抔土添在老汉孤单的坟头上,说道:“爷爷,我走了。”而在此言说完之时,冉单一头黑发瞬间雪白,惊得耿三忠直叹此子心地善若似水,孝若乌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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