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写了那个话本?可你又是怎么知道安滢有这个打算的?”
潘婷的笑容这时候看起来有点儿像只狐狸了,映着她水红色的衣裳,还真有点儿娇媚无双的意思,这时候,那点儿正室范儿看起来怎么都像装出来的:
“红蕉是我送给她的。原先一直跟着我。”
只是这句话,就足够乌攸明白了。
潘婷为何知晓安滢背地里的所作所为,前几天晚上茯苓为何知道安滢来找过乌攸闹腾,包括话本中出现的那些唯有特别了解她的人才能写出的细节,这些问题全都因为潘婷的这个回答而迎刃而解。
这姑娘是个狠角色,杠杠的。
乌攸没控制住自己,问了一句:
“何必呢?”
这句话一出口,乌攸自己都想扇自己二十个耳光然后面壁去。
你圣母个毛啊,安滢挖墙脚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人家回敬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手腕绝了一点儿罢了。
潘婷收起了狐狸一般娇媚的笑容,再饮一口茶,便恢复了那种淡淡的正室气场:
“乌姨娘别误会,我并不是留恋这门婚事。说句不该我这个年纪和身份的姑娘说的话,错过了张家,也许还会有更好的亲事。我潘家的身份摆在这里,任谁也动摇不了。只是,我不能等到她彻底拿走我的东西才想着回击,我的就是我的,我不能让她一挑拨就毁掉这门婚事。如果我悔婚,毁掉的就是潘家的名声和我的名声,我付不起这个代价。不过,姨娘你是安家的人,为阿滢说话,也是应当应分的。”
乌攸讪讪地笑,自己一个重生过无数次的,被一个才活过15、6年的姑娘教育了。真够丢份儿的。
此外,她在心中默默地os着:
海飞丝小姐,你别误会,我真不是在替安滢说话,一时脑抽了而已。坑人者必被坑,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安滢抹黑你男人,现在反被抹黑,是活该,板上钉钉的活该。
但是乌攸这话没有说出来。与其纠结这个。她更关心。潘婷是采用了什么手段,能叫安滢放弃把自己推出来当炮灰的打算的。
按理说,如果安滢对安老夫人和安老太爷提出这件事的话,为了安府的名声。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拿自己顶缸的,哪怕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
有什么会比安府四小姐的名声更重要的呢?
听完乌攸的问题,潘婷又笑开了。
这回,她的笑容又转变成了那种带有小狐狸的娇俏感和狐媚感的类型:
“很简单,潘家和张家商量好了,外面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想压是压不住了,就算解释,也不可能叫所有的人都相信。所以,和贵府商量后,我们确定,叫阿滢给张家做妾,两个月之后。阿滢就要进张家了,她们这些日子,应该正操办着。只是要准备的东西不少,事儿也不怎么光彩,所以现在还没对外宣布而已。”
只听了前半段话,乌攸就差点咣当一头栽到地上去。
安安安安安滢当妾?
这些日子来乌攸想了不少安滢没来找自己的茬的可能性,但惟独想到这条的时候,大脑就选择性地屏蔽了。
乌攸可是记忆犹新,安滢那段著名的三段论,妾就是婢,婢就是贱种,所以妾就是贱种。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屁颠屁颠地给别人去做妾?
看着乌攸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潘婷的笑意更盛:
“这是我提出来的。”
这句话不啻又一个晴天霹雳,但是乌攸被劈啊劈啊的,已经习惯了,哪怕现在的潘婷突然跳起来做个鬼脸,说她自己是来自于一百世纪开外的穿红内裤的超人,乌攸都会相信的。
乌攸迅速地从震惊期走了出来,迈入了镇定期:
“潘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等同于往自己家里拉了个定时炸弹吗?
乌攸可是记得很清楚,潘婷和张数烨的婚期是在一年之后,潘婷两个月之后嫁过去,这十个月期间,若是俩人发生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说张数烨和安滢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了,那等潘婷嫁过去,万一被俩人联手对付,那可有她哭的。
但潘婷却对此表示,so 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