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嫂本来也就是意思意思的做做样子,哪想忘记赵大柱受伤这一茬了。见自己这一下撞的不轻,一脸心疼的走到赵大柱身边,诺诺道:“你,你没事吧?”
赵大柱也觉得自己这一下过分了。见媳妇也道歉了。黑着脸,没说什么。
赵大娘早已经眼泪汪汪了,但毕竟是儿子先动手的,“瑛姑啊,虽然我们家穷,对不住你,但是,如花也是我亲闺女,是你小姑,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呢?”老太太学不来那些泼妇骂街。但也觉得媳妇这次做的过分了。
“哼,那次就你吃的最多,狼皮袄子也被你要了,要交,也是把你交出去。”一旁的顺子叫嚷着。
“够了。还嫌不够闹腾。”如花冷眼看着屋子里的人,用从来没有过的口气道:“我赵如花今天就把话搁在这里,这个家,只要有我在,谁也甭想翻了天。”说到这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赵大嫂,“至于咱家莫名其妙少的那些东西我当没看见,大嫂,适可而止。”说着,也不理都呆看着她的家人。“娘,走,我扶你回屋。”
等如花快走进赵大娘的房间的时候,赵大嫂才突然尖着嗓子道:“你个小蹄……”剩下的话,被如花冰冷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赵大嫂委屈的看着赵大柱,“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赵大柱还在如花这突然的转变中没回过神来。听见媳妇的话,来了句,“活该。”然后,捂着伤口,默默的回了房间。
之后赵大嫂如何哄赵大柱就没人知道了。
等如花安抚好赵大娘和弟弟后。趁着一家人都睡熟后,揣着军刀,再一次消失在黑夜里。
她不放心。
结果,一直到下半夜,啥都没发现。如花顶着两黑眼圈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家里。
一连三天,这些狼似乎害怕了。再也没有进村一步,之前在路口设置的障碍,不但没伤着狼,反倒是让几只家养的畜生遭了罪。唯一的收获,就是逮住了一只偷鸡的黄鼠狼。
于是,族长发话,撤去每晚的巡逻。大家自己晚间小心就是了。
如花悬着的心没有放下,反倒是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充斥心头。
又是一天晚上,自从村里撤去巡逻队后,如花就让隔壁的二牛在在家门口四周放了扑兽夹。二牛见如花如此小心翼翼,也学着如花,在家门口四周不但放了捕兽夹,还在自家和如花家中间的巷子里,挖了个坑,里面埋了些许削的尖锐的柱子。
白天当心人误踩,二牛都是在上面放一块木板的。到了晚上,就拿掉。
这一夜,大家伙被连续几天的闻狼色变整的有点虚,都早早的入睡了。如花也不例外。还睡的格外的香。
如花做了个一梦,梦见她回到前世的家,她的丈夫,拎着一包东西,正在开门,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打开灯,将东西放在玄关出。又将一身军装脱了下来,挂在架子上,最后走到厨房,见是冷锅冷灶,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往卧室走去。
打开卧室的灯,见她躺在床上,有些疑惑。也没多想。又关了灯,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面条和鸡蛋。快速的烧了一锅热水,将准备好的面条放进去,然后,又拿出一个平底锅,快速的煎了两个鸡蛋,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好了,每一碗面上,都有一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然后他端着其中的一碗,开了灯,走进卧室。将面条放在床头柜,然后,上前轻声的喊着她的名字,“陆黎,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她似乎很久没有听见他如此温柔的喊着她的名字了。想到此,不由心里一阵揪痛。
他见她没反应,担心的皱了皱眉。最后,将手放在她额头上。
忽然惊的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他似乎不敢相信,又用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探了探。结果,一脸惊慌的扑到床上,掀开被子,见她完好无损的躺在那,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了似的。
接着,他的眼泪就成串的往下掉,砸在她的眼角处,顺着眼睑,流淌下来。
“呜呜……”她听见他压抑的哭声。
她看着他,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抖动着肩膀,似乎,哭的很伤心呢?
如花……哦不是的,是陆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挖去了似的疼。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能感觉到心痛呢。
“走”出房间,眼角余光瞄到挂在墙上的日子。是的呢,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日子。这一千多个日子里,他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清。她见她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被卧室忽然传出的淘嚎大哭给惊了一下。于是,她又“走”回了房间。
她看见他正抱着她的尸体,痛哭失声。脸上的泪水和悲痛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装的呢。嘴里还在喃喃,“为什么?”
是啊,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呢?明明她觉得她和他在一起,是美好幸福生活的开始,怎么就,就以这样的方式结局了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黎就那样,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这种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