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茯察越听越好奇,反正精神头来了睡不着觉,就要拉着云康去石头山上看看。牛哥一听,连忙拦住他,说:“那地方有点邪性,晚上千万不能过去。”
一直没说话的鄢玄从篝火里点了一根烟,眼睛瞥一下牛哥,低沉声音问道:“你不是说风水宝地,仙山养人吗,怎么又邪性了?”
牛哥叹气说:“谁也不晓得是不是炸山坏了风水,反正这石头山四边的草甸子里都是窟窿暗坑,这些坑都深得很,掉下去就没顶了。而且这山形吓人,听说晚上还闹鬼。你们别靠近,万一掉进深坑里,大晚上可救不出来。”
云康满肚子疑惑,心想这山下都是村子,住着不少村民,人多阳气旺盛,闹鬼一事并不靠谱。搞不好有人暗中捣鬼,不想让村民接近石头山,所以故弄玄虚吓唬人。
“草丛里这些窟窿深坑,是怎么形成的,以前就有吗?”云康沉吟片刻,问牛哥道。
牛哥摇头说:“我平日里跑长途,深坑的事也是听人说的,这些坑怎么形成的,得去问他们当地人。”
几个人围在篝火边上讨论深坑时,沈夺已经在十米之外的地方找到一个坑,拿军用小铲子把上面的杂草铲掉,发现是一个黑乎乎的深洞,直径有两尺多宽。
沈夺把云康喊过去,让他瞧一瞧深坑。几个人一听,索性都离开篝火,各自拿着手电筒,围蹲在深坑旁边。
云康用手捏一把黑土,仔细研究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深坑直上直下,没发现铁锹工具挖过的痕迹,好像一个突然陷下去的天坑。
石头山附近有很多类似的深坑,都被杂草遮掩起来,不仔细找很难发现。深坑有大有小,有的只是拳头那么大的一个窟窿,还有直径超过一米,深不见底的大洞,掉下去肯定爬不上来。
“这难道算路塌事件?”陈经济发现深坑是塌陷下去形成的,不禁叽歪道:“现在连山里都有路塌,连车都没法开了。谁见过地面上塌出几百个窟窿,百年难遇的奇景啊,特么都让哥给赶上了,挡都挡不住。”
这时鄢玄手里拿了一根长树枝,伸到深坑里,挑出一只浑身乌黑的虫子,扔在一块灰白的岩石上。
虫子有一根手指大小,长了两对翅膀,身上一层黑色硬壳,脑袋被踩扁了,半拉虫身蠕动着,翅膀扑腾两下,很快就不动了。
“这是什么虫子,太恶心人了?”陈经济也找了一根树枝,在虫子身上捅两下,只见虫子脑袋冒出一股浓血,鲜艳的红色在灰白岩石上流了一滩,根本不像是虫血。
鲜血热乎乎的,映在手电筒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云康暗中纳闷,一只虫子有这么多血吗,不会是刚吸过人血吧。但在附近就他们几个,根本没有别人,这黑色虫子吸了谁的血?
黑虫子长得很怪异,他们以前谁都没见过,长条身子跟大马蜂差不多,但是外形却不像马蜂。
鄢玄把树枝伸出去,整条死虫子挑起来,迎着手电光线细看,见虫子脑袋已经踩烂了,流血的地方长了一团黑毛。
陈经济啧啧称奇,连声叹道:“世界之大,总有想不到的事。你们看这黑虫子,很像大蝗虫吧,本应该属于昆虫,怎么就跟人似的,还长出头发了?”
鄢茯察在旁边听了嘿嘿一笑,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顺着陈经济的说法,故意添油加醋道:“哎呦,这么仔细打量一番,敢情还是一个亚洲品种,一头的黑直长,不是金毛卷发。”
云康懒得去搭理他们,这两个人凑在一块,就是不靠谱加上不着调。
本来陈经济做人还是非常谨慎的,但是最近经纪人的地位因为云康有所提升,他的嚣张和傲气也蹭蹭上涨,混江湖的耍把事本性显露出来,不必掖着藏着,说话也就随心所欲了。
云康用手电光一打量,黑虫子确实有点蝗虫的影子,但细看它屁股上长了一根钩子,好像大蝎子的长钩一样。
沈夺拿小石片拨动一下钩子,抬头对云康说:“这钩子很有力量,绝不为了好看当摆设。如果这虫子活着,肯定会蜇人,而且比马蜂和蝎子都厉害。”
鄢茯察也看见了钩子,夸张地大呼小叫,开启他的二次元脑洞,对云康说道:“姐夫,你说这是什么品种,莫非是蝎子入赘蝗虫家,当了蝗虫女婿,两大昆虫家族合作繁殖的串串儿?”
云康气不打一处来,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胡扯,蝗虫和蝎子,一个天上飞的,一个地上跑的,怎么搞一块去?再说蝎子也不属于昆虫类,跟蝗虫有什么交集。你老老实实在一边看着,不懂就别瞎说,净满嘴跑火车。”
鄢茯察听云康训斥他,很不以为然,狡辩道:“天上飞的和地上跑的怎么不能搞一块?空姐在天上飞,嫁给地上跑的男人,这不就叫落地生根吗,谁说我不懂?
云康知道他嘴皮子碎,越说越不着边际,也懒得跟他争辩。
这时手电光照着黑虫子的尸体,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看过去,只见黑乎乎一团的毛发垂在脑袋上,似乎挡着一张人形的小脸,让人看得浑身发毛,总觉得是不祥之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