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沙如雪抬头看到来人,停止了咀嚼,微张嘴巴,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手中的筷子也掉在了桌子上。愣怔一阵后,突然跑到床边,连鞋子都没脱就抬腿上床,躺下后拉了被角钻进了被窝。
罗玉寒眼见沙如雪看到来人时有脸上带着几分恐惧。心想这丫头古灵精怪,盛气凌人,平常人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有如此表现呢。
罗玉寒打量一眼来人,发现中年人年龄大约和沙忠孝差不多,个子也和沙忠孝相当,只是偏瘦了些。眼睛虽然不大,但鼻梁挺直,脑门宽阔,高高隆起,很有气势。只是耳朵又薄又小,从相学上说,青少年时期一定富有发达,青云直上,但中年以后就开始衰败,晚年必定凄凉。
《医武神经》内容丰富,除了讲述讲述绝代武功和病理特征以及用药方法,还涉及麻衣相术。罗玉寒现在所掌握的这些都是从这本秘籍上学来的,至于是否准确,还有待验证。
站在中年人身边的那小子年龄和罗玉寒相当,长相和中年人一个吊样,一看就知道两人是父子。
中年人进门还没站定,沙忠孝脸上就堆满了微笑,赶紧上前一步,把手伸到中年人面前,笑呵呵地说:“明远呀,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好让我到门口迎接,大清早前来登门,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是吧。”
沙忠孝要和对方热情地握手,而对方却掌握了方寸,只把指尖递给沙忠孝,两只手刚接触,对方就把手从沙忠孝的手里撤了出来。
见对方如此冷漠,罗玉寒不禁碰碰站在身边的沙江,小声地问道:“这是什么大鸟呀,架子这么大,连沙老板都不放在眼里。”
“大的叫童明远,小的叫童小尧,父子俩,不是什么大人物,无赖而已,我爷爷和我姑姑估之间有麻烦,你我还是暂时回避一下。”
沙江拉着罗玉寒出去,叶佳丽和她女儿夏怡晴也尾随着走出房间。
“这父子俩大早上的来干什么呀。”夏怡晴问道。听口气,她好像也认识童明远父子,并且对这对父子极为讨厌。
“夜猫子进宅,不会干什么好事。”沙江说。
“可怜沙如雪这么小年龄,就被订婚了,一朵鲜花插在一坨牛粪上,可惜了。”叶佳丽感慨道。
四个人出了门朝客厅走去。罗玉寒听得如坠五里,想知道究竟,又不好意思再问,就借口说沙如雪的病情随时需要观察,一个人返回到沙如雪卧室门前。
“听说我儿媳病了,我就带儿子看看。”童明远坐下后,冷冰冰地说。
沙忠孝尴尬地笑笑,回应道:“是呀,如雪这两天受了些风寒,感冒了,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谢谢童老板的关心。”
“不要称呼童老板,应该称呼亲家。”童明远纠正道。
“是的,亲家。”沙忠孝无奈地说。
童明远给童小尧使了个眼色,提醒道:“你老婆病了,还不赶紧去安慰两句,这孩子太腼腆,性格也内向,不知道问寒问暖。”
沙忠孝脸上尴尬,但不得不点头。童明远话锋一转,继续说:“腼腆都是腼腆,不过倒是听话,这样的儿子做你的女婿,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童小尧站起来,马上走到床边,低声地说:“亲,我是你老公小尧,你现在好点了么,你可不知道,我一听说你病了就坐立不安食不甘味,可担心了,两天都没吃饭,你坐起来,让我亲眼看看,你到底怎么样了。”
沙如雪先是听到脚步声,又听到童小尧的问候声,吓得早已打了了哆嗦。
被子不停地抖动,连床都跟着动起来。
“看来病的不轻呀,连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那好吧,就让我替你掀开被子吧,我大老远的来一趟,我总不能不看我老婆一眼吧。”
童小尧说着就要掀被子,眼看手已经触摸到了被头,沙忠孝急忙喊道:“别动,她没穿衣服。”
童小尧回头看了沙忠孝一眼,嬉皮笑脸地说:“岳父,我只是看看我老婆的脸,没说要看她身子,看把你急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童明远也跟着说:“亲家,他们两个迟早要结婚的,即使看了也无所谓。”
沙忠孝气得脸色铁青,突然变了脸,站起来指着童明远的鼻子,大声地斥责道:“童明远,你别欺人太甚……”
沙忠孝还没说完,童明远就伸出手来把沙忠孝的手往下压了压,不急不躁地说:“亲家,你这是干什么,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看把你气的,我的意思是,咱们已经是亲家了,别什么事都斤斤计较,小尧不就是想看他老婆一眼,这没什么错,你先坐下,年轻人的事,咱们最好别管,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都是河州市有头有脸的人,你可不能反悔。”
最后这句话似乎对沙忠孝具有很大的杀伤力,沙忠孝耷拉着脑袋,重新坐了下来。
那边的童小尧听了老爸的话,似乎有了底气,不管不顾,直接掀开了被头。
沙如雪捂住脸,竭力躲避着童小尧。
童小尧一手抚摸着沙如雪的头发,阴阳怪气地说:“老婆,你可真把我吓死了,我一听说你有病,整个晚上都没睡觉,天刚亮就催我老爸开车带我过来,你让我看看你的气色,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