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寒仰头侧脸,把另外一半脸呈现在任娜娜面前,轻声说:“如果还没打够,请再打一掌。”
任娜娜抬手,果然又扇了罗玉寒一记耳光。手掌疼痛,手臂发麻,任娜娜咬牙切齿,抬腿又踢了罗玉寒一脚。
这一脚罗玉寒始料未及,但罗玉寒的护体本能发挥了作用,任娜娜这一脚好像踢在了石头上,脚趾疼痛难忍,哧溜一声,愤怒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打,我受,你问,我说,沙如雪总说我下雨天穿拖鞋――贱贱贱,还说我这条船不是轮船,是舰舰舰,但她这样说我并不名副其实,在你面前,我才是真的贱贱贱。”
“别废话,赶紧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任娜娜打断了罗玉寒,厉声质问道。
罗玉寒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然后辩解道:“他和龙帮勾结,已经在劫难逃,向我求救,一来保全名声,二来为他不争气的儿子,这是最好的解脱。”
“等风平浪静,你真的还能为他解开穴道?”任娜娜关心地问道。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本来能骗你,但我于心不忍,所以只能实话相告,我对他说能解开穴道,其实不能,三十六个穴位,任督二脉各占十八,即便神人,也无能为力,但你放心,他现在意识全部丧失,耳朵失聪,眼睛失明,全身感觉腾云驾雾,没有丝毫痛苦。”
任娜娜哽咽,接着潸然泪下。罗玉寒伸手要给任娜娜擦眼泪,被罗玉寒一把推开罗玉寒的手臂,哽咽着说:“自从你告诉我他是龙帮卧底,我曾三番五次动了举报他的念头,但始终没下定决心,为何?虽然我和他之间曾经有不快,但那都是因为他希望我既能做他的女儿,又能做他的儿媳,本心并不想害我,回想我小时候被人遗弃,是他从孤儿院把我带到家里,小心呵护,供我吃穿,终日把我捧在手心,把我抚养成人,我表面上虽然恨他,但却时时心存感激,我知道你顾忌我的感受,一直没有对他痛下杀手,他主动找上门来,恳求你给他出个主意,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把他变成了植物人。”
看着泪流满面,语不成声的任娜娜,罗玉寒沉默片刻才叹口气,小心翼翼地劝说道:“警花姐,木已成舟,现在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如果你坚持要我解开他的穴道,等我再深刻研习医武神经,只要找到解穴办法,我马上恢复他的神智,天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罗玉寒说着,推了一把任娜娜。任娜娜哼了一声,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开口和你说一句话,并且,我郑重宣布,我要和你解除婚约,直到你解开我老爸的穴道。”
“哎,哎,警花姐,你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你忘记他当时是如何和你脱离父女关系的,又是如何把你从家里和警队赶出来的,我替你报仇雪恨了,你倒是认贼作父了――”
任娜娜打开车门,不等罗玉寒上车就发动了车子,挂档踩油门,法拉利突然起步,猛地一窜,窜出十多米后来个飘逸,掉头加速,原路返回。
罗玉寒眼看任娜娜想甩开自己,当法拉利从身边驶过,纵身跳上了后备车厢,稳稳当当站立起来。
法拉利风驰电掣,寒风凛冽,罗玉寒头发飘飘,但身体却岿然不动。
任娜娜握着方向盘,时不时擦拭眼泪,根本没想到罗玉寒跳上了车。
一个人裹着大衣,胸前挂着一个一米五见方的木牌站在路中间,见法拉利急速从北边开过来,使劲地朝法拉利招手。任娜娜急踩刹车,法拉利往前漂移十来米,差点撞到了挂牌人。
“喂,你找死哈,要死到别出死去,别找我麻烦。”任娜娜把头伸出车窗外,大声斥责道。
挂牌人不但没发火,反而走到车窗前,笑眯眯地说:“大姐,看到我牌子上的这几个字了么,公主快来,我在等你,痴情人!对了,旁边画的就是公主,麻烦你用手机拍下来传到网上,公主看到后会来找我的。”
“神经病,滚。”任娜娜吼道。
挂牌人往旁边退了两步,依然笑着说:“如果你见到公主,请你告诉她,如果她不出现,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直到死。”
“那你现在就死了吧。”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哈哈,大姐,不好,你车屁股上站着一个人。”挂牌人突然惊叫道。
任娜娜把头伸出车窗,往后看看,见罗玉寒果真站在车屁股上,不由恼怒,猛踩油门。
挂牌人似乎认出了罗玉寒,跟在法拉利后面喊道:“罗玉寒,罗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