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队长,你先别急,我和罗玉寒还有话要说。”任秋生手作喇叭状,朝岸上大喊道。
任秋生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第一,他想知道罗玉寒到底想说什么;第二,警察现在办案都带记录仪,如果他一个人把罗玉寒带回到岸上,功劳是他一个人的,一定会得到上级的表彰,而这表彰对于将来的升迁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赶紧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任秋生催促道。
罗玉寒凑近任秋生,把嘴巴附在任秋生耳边。任秋生赶紧后退两步,说:“罗玉寒,你不会趁机要咬我耳朵吧。”
“哈哈哈,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喜欢吃猪耳朵,对人耳朵不感兴趣,我要说的事见不得阳光,如果被你的同仁们听到了,你就完蛋了。”罗玉寒笑着说。
“狗屁,别耍心眼了,要说快说,不说拉倒。”
任秋生牵着手铐,带着贼三和罗玉寒向岸上走去。
罗玉寒不但没感到丝毫畏惧,反而大步流星地跟着任秋生,一边走一边嘟囔道:“哎,我本来想保密,不想你跳进火坑,谁知道有些人竟然不领情,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喂,岸上的警察们听着,任局家里是我偷的,地板也是我砸烂的,一共偷了三千多万,其中还有美元――”
贼三听罗玉寒叫喊,伸手捂住了罗玉寒的嘴巴,低声教训道:“兄弟,你脑子是不是被冻坏了,这事不能说哈……”
“兄弟,你别劝我,你想哈,一个警察局副局长,家里藏匿两点多万,谁信呢。”罗玉寒瞥了任秋生一眼,故意大声说。
“信哈,警察怎么会不信呢,任局虽然挣不来那么多钱,但他可以贪污受贿哈。”贼三辩解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任秋生不由一愣,马上停下了脚步。罗玉寒见状,故意问道:“喂,你怎么不走了哈。”
“可不是么,我老爸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呢?”任秋生自言自语地说。
“有哈,怎么会没有呀,也许你老爸会印钞票,包括美钞。”
任秋生张大嘴巴,看着罗玉寒,嘴唇蠕动两下,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不过呢,”罗玉寒故意叹口气,说,“警察未必会相信你老爸会印钞票,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些钱是你老爸贪污来的,或是他接受的贿赂,你老爸虽然丧失了意识,警察是不能对他怎么样,但是还有你呀,你可是活蹦乱跳的,他们调查不了你老爸,难道还调查不了你么?哎,老爸贪污,儿子受罪,脱下警服,贬为平民,这还是好的呢,也许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惨。”
贼三似乎明白罗玉寒为什么从头到尾能沉得住气了,在罗玉寒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连连夸奖道:“兄弟人才哈,和你相比,我也占了一个才,但我只能是废材,难怪你把美钞说成冥币,脑子好使反应快哈,我输得是心服口服,那些美钞从现在起归你了,我一分不取,从今以后,兄弟我为你的马头是瞻,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嫖娼,我绝不敢**。”
罗玉寒对贼三的话充耳不闻,扯开嗓子继续朝岸上喊道:“喂,石队长,你们可知道任秋生那么多钱是从哪儿弄来的么,我告诉你们,任青山这个老东西是奸细,龙帮的奸细――”
任秋生松开了铐子,赶紧捂住了罗玉寒的嘴巴,结结巴巴地说:“小祖宗哈,你别喊了……”
“我在主动坦白,你什么拦着我哈。”罗玉寒天真地问道。
“我,我不要你坦白了。”任秋生神色慌张地说。
“那怎么能行呢,在你的教育和开导下,我已经充分认识到,我和贼三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如果不坦白,我寝食难安哈,你现在不要我坦白,到了队里我还会坦白的,晚坦白不如早坦白,你可不能害我哈。”
贼三见罗玉寒态度严肃,怕罗玉寒把戏演过火了,赶紧劝说道:“兄弟,大哥不要你喊叫,是为了维护你的利益,麻烦你给大哥一个面子,就别喊叫了。”
罗玉寒的剧本早就准备好了,一开始也怕任秋生这个猪脑子不吃这一套,心里还有点担忧,现在见任秋生彻底服软了,也就见好就收,叹口气,无奈地说:“你们这都是怎么啦,我想主动坦白,重新做人,谁知道你们一个个――,哎,既然我兄弟都发话了,我就给你个面子,不坦白了,不过呢,任警官曾经报警,说我劫持了你,一会儿石队来,你可要好好解释清楚,不然我还会主动坦白的。”
“那是,那是,我一定解释,一定解释,保你和你这位兄弟平安无事。”任秋生唯唯诺诺,点头如小鸡啄米。
罗玉寒和贼三任秋生处在下风,石磊根本听不到他喊叫的内容,见任秋生突然停下来和罗玉寒贼三纠缠不休,以为遇到了麻烦,于是就带人冲过来。
任娜娜一直站在不远处静观事态发展。她很清楚,只要有罗玉寒在场,即使天大的事也会被他摆平,现在见石磊带人过来,也向罗玉寒走来。
冰面打滑,任娜娜摔了一跤。罗玉寒出于本能,弯腰低头,脚下用力朝任娜娜滑过来,忘记了他和贼三还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