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几声撕破空气的破气声从耳边响起,贺庭歌下意识的闪身一躲,就看到几把小巧的飞刀插在身边的树干上,尾端的淡黄色吊坠,还在徐徐摆动。。。。。。
好眼熟的刀。
贺庭歌看着那精致的小刀,上面清晰的纹路在不知哪里投来的光下泛着点点寒芒,却意外的让他感觉不到杀意。
“别碰。”突然一声轻喝从远处想起,贺庭歌惊了一瞬,回神时才发现之间离那小飞刀不过一寸。
贺庭歌回头看向声源出,只来得及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天青色,他毫不犹豫的追过去,梨花在微风的鼓吹下,在院子里飞飞扬扬,好似下了一场雪。。。。。。
那个天青色的背影似乎就在眼前,却是怎么也走不近半分,可是每当贺庭歌停下脚步的时候,那身影却是似乎就在几步开外,有些模糊。
“等等。”贺庭歌下意识的说了一声,那身影似乎微微一颤,转过身来。
那转身的时间似乎用了一世那么长,当那人一寸寸的转过身来,贺庭歌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虽然那人面上还是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但是那熟悉到骨子里的轮廓却是让他心里一阵闷痛。
“枫羲。”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空旷,传入贺庭歌耳中,贺庭歌缓缓走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那脸,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认得这个人,却是丝毫记不起他的一切,明明很熟悉,却是这么陌生。。。。。。。
“不记住你的感觉,你的味道,下辈子人海茫茫,你让我怎么找你。。。。。。。”
空洞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心酸传入贺庭歌耳中,他突然感觉心里一阵闷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想伸手抓住那人,然而,伸出的手,却是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一阵清风吹来,那人影仿佛烟雾一般,随风散去。。。。。。
“清城!”下意识的,贺庭歌失声叫出那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床上睡梦中的人猛然惊醒,翻身坐起,贺庭歌喘着气,额上有虚汗,耳边还回响着刚才自己那一声叫喊。
“少爷?”门外传来仆人紧张的问候,贺庭歌用手捋了一把微湿的碎发,淡淡道:“没事。”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贺庭歌却是看着眼前月光下的屋内,思绪乱成一团麻。。。。。。。
“枫羲,如果有下辈子,记得找我。。。。。。”
脑海里是那人清晰而又绵长的声音,贺庭歌双手抱着头坐在床上,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记得,他曾经很爱很爱一个人,可是,他却不记得那是谁了。。。。。。。
毕竟是东北少帅和华南千金的订婚典礼,自然是马虎不得,前两天就开始张罗了。海娜毕竟是当家主母,此时也是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让贺云深省心不已。
“两位再靠近一点。”照相馆里传来摄影师温和的声音,镜头前的二人,一人身穿洁白的西洋婚纱,如花般的面庞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身边时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挺拔的身子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只是面色微微有些迷茫。
贺庭歌心不在焉的配合着摄影师,金玉瑶双手环过他的腰际时,甚至有些下意识的躲开,金玉瑶眨眨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贺庭歌回神,淡淡道:“没什么,累了,歇一会。”
“也好。”金玉瑶说着跟摄影师道:“一会再拍。”
坐在临时休息的沙发上,贺庭歌目光扫过前面挑选婚纱的金玉瑶,心里渐渐生出一丝烦躁感,真的。。。。。。。要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吗?
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楚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呼之欲出的结果,在清醒之后会慢慢忘掉,唯独那声音在耳边萦绕不去,是否,我真的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
“少帅。”正这时,楼下突然走上来一个身穿黑色便衣的男子,头上戴着礼帽,匆匆走过来对着贺庭歌微微欠了身子。
“怎么了?”贺庭歌眉梢微微一皱,这人是他派去调查傅清城和扶桑人的,此时回来怕是有什么进展了。
“有情况。”那人低声道:“傅先生这几日一直没怎么出门,都是在自己公馆里办公,我们调查道前几日傅先生在租界时,与洋人谈生意遇到渡边佐佐木等人,似乎是渡边身边一个叫小野的扶桑人对傅先生举止不妥,二人之间引起矛盾,但后来,这小野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贺庭歌垂眉听着,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心,听着手下继续汇报。
“今早上一早,傅先生收到一份信函,事关商协会,傅先生没多久就去了租界。”便衣人面色严肃道:“可是,我们注意到其他商协成员似乎都没有收到信函,而且,到现在,傅先生还在租界,少帅。。。。。。”
“什么?”贺庭歌闻言,猛地抬起头:“人还没出来?”
“是。”便衣人被贺庭歌突然的冷意吓了一跳,但还是沉稳道:“我们怀疑有问题,少帅,要不要告诉警察厅那边。”
贺庭歌心里泛起一丝寒意:“等警察厅那帮子饭桶去找人,黄花菜都凉了。”
“少帅。”便衣人看着贺庭歌起身就要往出走,连忙道:“要出动人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