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有点意思!”陆宁驻足在围观的人群后。
人群中,是两个杂耍傀儡戏的,两个艺人,一人操纵一个木偶,边唱边说。
“阿爹说的是。”汤玉娘也饶有趣味的跟着陆宁看,她是不是真感兴趣,没人知道。
突然,旁侧快步走过来一个青衣丫鬟,到汤玉娘身旁问:“请问,是泸水汤氏夫人吗?”
汤玉娘一怔,看向青衣,疑惑的问:“你认识我?”
青衣婢女立时露出喜色,微微欠身见礼:“啊,是我家主母,看娘子面熟,原来没认错人,我家主母说,如果娘子是泸水汤氏,就请娘子过去叙话,她是你少年时好友,姓陈,昌州城南陈家。”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抬轿子,“我家主母就在轿内。”
汤玉娘微微一呆,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青衣识趣,又行个礼,偷偷打量陆宁几眼,便回了轿子旁回话。
“既然遇到故人,你去就是了。”陆宁挥挥手。
汤玉娘轻轻摇头,“儿不太想见她。”
陆宁随之一笑:“我明白了,你是以现在的身份为耻?所以不想见到过去的故人?”
汤玉娘淡淡道:“那也不是,虽然不知道阿爹到底是什么人,但儿自觉,便是跟在阿爹身边做婢女,也强盛过许多豪强家的夫人呢,何况当年儿险些成为蛮子的玩物,能到今日多亏阿爹,又哪里还会在意这些虚名?”
陆宁笑笑,王昭远被砍头,汤玉娘真的去看了,而现今看,汤玉娘也确实有些变了,至少说话条理分明,心态也很好,现今说得,却是真心话,而不是过去魔障一般,只想着怎么复仇。
这种看透起起伏伏的淡然,倒隐隐回复了以前世家小姐的风采。
“儿过去就和她关系不好,何况如果她知道了阿爹身份,必然回家去说,阿爹便会多很多不必要的应酬。”顿了下,汤玉娘道:“我这陈家姐姐,嫁的不错,夫君姓高,爷爷是宣威令公,不过应该是嫁去了成都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在这夔州。”
陆宁就知道了,原来是前宁江军节度使、宣徽北院事,高彦俦的儿媳。
高彦俦父亲是宣威军使,但因为高彦俦身居高位,人们就通常尊称高彦俦这位先父为“宣威令公”。
齐军入蜀,高彦俦请降,而且,很快就致仕,这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自己也下旨勉励了他几句,准许他告老。
现在看,是举家从成都府迁出来,迁居到了这夔州生活。
远离成都府,自然就是少了许多麻烦,全家来夔州,过起了富家翁生活。
这高彦俦,看得也算透彻了。
不过,想来他在这夔州任上,也没少捞好处,不知道夔州有多少土地,田契上是高姓呢。
想着,陆宁摇摇头,不过,他既然选择明哲保身,自己也不能太不近人情,非要打了他这个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