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飞起,叶子打着旋缓缓落下,没等它回归地面,皮特罗就拎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原来他们就躲在附近的车里。”首次出战就大功告捷,皮特罗喜洋洋的把他们丢在会议室的地板上。
这两个人现在嘴巴里已经塞好了报纸,四肢被他们自己的领带紧紧捆好,原本质量极佳的服饰现在成了一条难以克服的绳索,两个健壮的白人姿势难看的扭动着,他们还没有从极速飞驰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又不能把胃袋翻涌里的酸水吐出,一时间被噎得翻起了白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来气来。
“有人看见你的动作吗?”埃瑞克端详着这两个人,随口问道。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皮特罗耸耸肩,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的自信。
“那就是说没有人知道他们来到我的面前了。”埃瑞克低声沉吟着,他的声调有些不对劲,那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但皮特罗及时按住了这两个人,虽然他不以力量见长,但毕竟是超越常人的变种人,手劲儿相当大,捏着那两个人的脖子像捏着两只无助的小鸡一样使他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而此刻他还浑然不觉的说着俏皮话:“除非汽车会开口,否则我保证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是的,我相信。”埃瑞克古怪的笑起来,弯下腰看看这两个人。“这里靠近熊山州立公园,我记得不远处有个小湖,也许他们的上司会以为他们被湖里的水怪叼走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呃,这样不好吧?”皮特罗终于发觉有点不对劲儿,他摸着后脑勺局促的回答道。
“埃里希.雷马克说过,一个人的死是个悲剧。一百万人的死就只是个统计数字。这个国家每天失踪人数高达两千三百多人,去年更是突破了九十万人大关,再多两个人似乎也没什么,也许他们刚好令这个数字攀升到一百万。你看,这句话简直就是为他们而设的。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两个人唔唔的狂叫起来。他们说不出来话,就在地上乱蹭乱撞,面孔憋得通红,眼泪和鼻涕流得满脸都是。
皮特罗也是目瞪口呆,他还没想过要面对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然后他听到了埃瑞克的命令。
“你是说,抽他们耳光?”皮特罗手忙脚乱的抓住两个人。同时向埃瑞克确认意见。得到回复后他总算长出了口气。虽然打耳光本来也是件难以接受的事,不过比起干掉这两个倒楣鬼来说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现在就连这两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他们已经不在意要受的苦痛了,只要不丢掉小命,随便做什么都好。
不过看他们用力蠕动下巴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肯定有话想要说。
皮特罗提醒了埃瑞克这一点,但埃瑞克自有他的见解。
“保持矜持,皮特罗。”埃瑞克微笑着倚在桌子上看着他们。“古代法学家有这样一种观点。凡是没有经过酷刑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靠的答案。我一直很赞同这一点。”
“好吧。”埃瑞克的话似很乎很有道理。皮特罗无言以对,于是他举起了手。
在两个男人惊慌的眼神中,两声清脆响起。
“不,不对。”埃瑞克并不满意,他比划了一下姿势。“打人耳光就像将军指挥战争,它是一门值得深入探索的艺术。在文艺复兴时期,一个高明的艺术家可以凭借自己的技艺堂而皇之的走进红衣主教和公爵们的花厅,而同样的道理,如果你能掌握打耳光的奥秘,你就可以瞬间把一个成年人抽回叼着奶嘴的婴儿时代,他们会停止思考,对你毫无保留的坦白一切,任你随意处置。”
“听起来像琴的力量。”皮特罗按着这两个人,同时耸耸肩,只不过两个巴掌,居然让他全身发热好像经历了一场全力作战。
“说得好,看来你已经掌握到根本的原理,但是仍缺少实践。”埃瑞克赞许着,做出“请”的手势,皮特罗再次低下了头看着他的囚徒。
现在再看过去,这两个人的脸蛋似乎更加圆润了一点。
“哦,我真不想这么做,可谁叫他是头儿呢?”皮特罗抱歉的说完话,手再次举了起来。
这次那两个人大声哭嚎起来,虽然皮特罗的手并没有施加太大的力气,但他们的一番对话让这两个人胆战心惊,遗憾的是苦难仍未过去,所以他们还要为自己的行为承受痛苦。
“不,不行。”埃瑞克连连摇头,他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两个人的意志彻底摧毁,顺便给好心的皮特罗上一堂难忘的社会实践课。“挥手要气魄逼人,动作要果敢坚定。”
他大声说着,把皮特罗批评得头越来越低。
“一个简单的呵斥,就足以让60%人的良心退缩----但是请注意,这里所说的人是指受过良好教养的文明人,而这些是一心想要挑起阴谋,夺走我们最后一点财产的野蛮人,对待野蛮人只能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来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