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源点头,“邀月阁,长宁街是庐阳晚上最热闹的地方,邀月阁就在长宁街的最中央。早上我刚到的时候从街口一路问进去,听说是在邀月阁,为了稳妥,我又亲自到邀月阁确认。原来谢依依的确是近来刚到的新姑娘。”
“近来刚到?”顾益眼睛一亮,“时间上对的上啊。”
马源听了更加受到鼓励,有戏啊。
“也怪我离京太久,新人都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们,不然早就帮师傅你找到了。”
邀月阁很快就到了,顾益掀开帘子,从马源的眼神里得到肯定:你可以的。
下车前,顾益弯着嘴角说:“马爷,这事你办的漂亮,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教你封灵符,好叫你知道为什么当我的徒弟应当受人羡慕。还有,你这两位学弟……”
坐在屋里喝酒的时候还有点意识,不过出门受了风吹,酒精似乎起了作用,开始有些眼神迷离,还带着不正常的兴奋,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师父,你速去速来,他们交给我。”
顾益下了马车,略微整理了衣衫,走之前告诫,“以后来这种地方,不允许讲什么速去速来。”
“啊?为啥?”
“不吉利。”
邀月阁门牌极高,像是放在了三层楼上,只能仰望而视,这里的建筑与天幕街不同,所有的房子似乎都接连在一起,这一排下来还真有些气势。
只不过挂在门口的灯笼熄灭,客人稀少还有歪歪扭扭出门的酒鬼,打扮妖艳的女人似乎也累了,摇扇子都摇不动,也没什么精神。
门口没有人吆喝,跨过门槛能看到眼前一片空旷,里面的楼却是建成了镂空的四方形状,走进来就像在井底向上看一般,不过这里能看到的是四层楼,人熄声消,大正午的只有几位姑娘围着石桌用餐。
她们看到顾益起了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坐主位的年长者放下筷子起身,她盘着头发用玉簪插着,两边发絮自然垂落,脸上妆容极厚,却依然掩盖不了岁月的痕迹。
双手握在小腹前,笑容熟练的很,“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有熟悉的妹妹?”
“抱歉打扰了各位用餐,我来是为了一个人。”
老妈子笑的谄媚,“来我们这儿的都是为了一个人嘛,不过我多嘴一问,就是为了一个?不是几个?”
顾益一懵:(,,??.??,,)。
“这一次,就一个……若是有此人,我这里不缺银子。”说话间就掏出两块碎银,他知道这地方钱比脸管用。
“谢公子,公子真是大方。”看见银子,自然是满脸堆笑,“人嘛,好说。公子说出名字,我这便让她用心洗漱。”
“谢依依。”
石桌上的其他姑娘听了这名字都是惊叫了几声。
“谢依依?”
“这就有人来找了?”
“依依妹妹才刚来呢……”
老鸨笑容滞了一瞬,捏着手中的银子尽量委婉的说:“公子真是有品位,知道依依姑娘姿色不俗,不过,我们这呀,依依姑娘是新人,只怕这些银子……”
顾益不和她废话,很随意的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这够了吗?”
“公子可真是大方呢!”老鸨惊喜着扭了一下腰身,“谢依依是邀月阁准备了许久的新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有所涉猎,不是我不给公子面子,但是……已经有很多贵人提前与我打了招呼……”
“那我再加一个金元宝,可够了吗?”
非卖品都是因为钱不够。
哇!
原先吃饭的四五位姑娘眼睛都放了光,这是哪一家的贵人,出手竟然如此阔绰!哪有人这样给钱的,可不是银子,而是金子,且都是上等的成色。
于是一窝蜂都挤过来,对着顾益抛媚眼,“公子,依依妹妹不行的话,我们都是可以的。”
老鸨识人精明,便是这狂蜂浪蝶叫这位俊俏公子略微有些不适应她也看得出,那是个雏儿,估摸着是没来过。
的确是的,顾益都是嘴上厉害,没有实践。
手中掂量着两块元宝,风尘中人贪心又起,便拦着一众姑娘,“公子,邀月阁在这长宁街的最中央,每隔一段时间的头牌那都是迷倒一整座庐阳城的。如今依依姑娘成了邀月阁头牌,人品样貌是做不得假的……”
顾益打断了她,“如果是钱的问题那好说,我再添三块金元宝如何?”
他心里也懂,都开口说是做生意了,那不就是价钱高低嘛。
这一出手更叫这一众人惊诧莫名。
不过老鸨却忽然有些不敢接了,小心问道:“敢问公子姓名?”
他不能说自己的姓,小依依听到姓顾估摸就得跑,“我姓马,叫马源。”
老鸨提溜着眼睛一想,庐阳的大户人家却没有叫马源的公子,这钱能收,她做了狠心状一拍大腿,“我便吃亏些!再添五块金元宝,立刻让依依姑娘出来见你!”
顾益不是白痴,他能从周围人的眼神中判断出,这个贪心的女人要了一个天价。
但他还是给了。
“哎哟!”老鸨小心的金子藏好,顿时熟练换脸,笑的后槽牙都能看得到,“姑娘们都给我伺候好了,马公子您稍坐,我现在就去找依依姑娘!”
顾益可受不了那么些人,赶紧伸手示意,“不用管我,姑娘们自便,自便!”
“哎哟,还害羞啊,”穿红衣的一位手指绕着发梢,“马公子之前是不是见过依依妹妹?竟然愿意出十个金元宝,是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