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光不听这句话还好,一听见这句话更火了:“他要不是仗着家世,也不会出手打人。这样人就该严惩!”
叶玄刚刚压下去的火气这会儿又冒出来了:“你认识三金才几天,凭什么这么说他?三金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什么打人?”叶流光针锋相对道:“那是一条人命啊!他随随便便把人打死,会造成多少悲剧,你想过没有?”
“够了!”叶玄一下子站起身来:“叶流光, 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
“你吼我!”叶流光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吼过我。为了一个做错事的人,你竟然吼我?”
叶流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说错了吗?哥哥,你当初是多么善良,一心想要学医,一心想要治病救人。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变得这么漠视生命?他们都是人啊!活生生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杀人啊?”
“我……”叶玄跟人斗嘴行,但是让他讲大道理,他讲不出来,有时候只能吃哑巴亏。况且,对面还是他一直疼爱的妹妹。看到叶流光泣不成声,他也一样心如刀绞。
叶玄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在屋里待着别走,我出去抽根烟?”
“别出去!”小钱儿赶忙阻拦道:“陈野说了,不能出去,一定要守到他赶回来。”
叶玄摇了摇头:“我憋的难受,我要出去!你们好好待着吧!”
小钱儿还要再阻拦叶玄,没想到他却反手一下点住了小钱儿的穴道:“过一会儿,你的穴道就能解开!我一会儿就回来。”
叶玄说完推门而去,小钱儿顿时急得变了声音:“叶流光,快把我的穴道解开,我要去追叶玄。”
“为什么追他!我才不要!”叶流光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性子。
小钱儿急道:“现在外面危机四伏,你不叫叶玄回来,等着让他去送死么?”
叶流光不知怎么了,面向床里一直痛哭,一句话也不肯说。
小钱儿声音沙哑道:“叶流光,你只看见了叶玄在杀人。可你看到叶玄遭遇过多少危机么?陈野和叶玄出道江湖虽然只有短短两年,可他们遇上的敌人却一次比一次凶残,一次比一次可怕。他们不仅要面对山海异兽,面对死者亡灵,还要面对形形色|色的江湖人,还要防备从身后射来的冷箭,稍有不慎就要身首异处。”
“善良,不等于要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叶流光,叶玄并没有改变什么,他还是你心中的那个哥哥。改变了的是他所处的环境。他身在江湖,只有能握着刀去防备对手啊!”
“叶流光,他是你的哥哥。你却要看着他因为一时之气冲进危险当中。究竟是叶玄变了,还是你心狠哪?叶流光,你看着我!看着我说话!”
小钱儿连喊了几声都不见叶流光反应,她眼角的余光却扫见了上铺上的一道黑影。
小钱儿他们住的地方就是那种四人一屋的上下铺,小钱儿正好站在地中间,只要稍稍转移一下视线就能看见两边的床铺。
她的余光清清楚楚的看见上铺右侧爬起了一个人来,对方用两只手撑住身子慢慢从上铺探出脑袋,一点点贴近了小钱儿侧脸。
小钱儿尖叫道:“叶流光,快跑!”
直到这时,叶流光仍旧是一动没动,从上铺探出身子的人却贴近了小钱儿的腮边:“她已经走不了了,你们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小钱儿颤声道:“你是谁?”
“你可以看看我!”
小钱儿的视线刚好能看见对方的面孔,那人跟我们在路上遇见的老头有几分相像,一样是全身漆黑只不过他脸上的漆黑不是肤色,而是一层像是猪鬃一样的毛发。那人轻声道:“你大概不认识我,在《山海经》里我叫猾褢(huai发二声)”
《山海经》中记载的猾褢,外形像人,却长着猪一样的鬃毛,猾褢住在洞穴里面,到了冬天就开始冬眠。它出现在哪里,哪里的人就会有劳役之灾。
小钱儿颤声道:“你不是能引起劳役之灾么?怎么会对单个人下手!”
猾褢说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哪还有什么劳役?但是我可以用另外的方法实现我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