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盯着宁如尘道:“我没有罪,更不需要立什么功!宁如尘,你给我听好,要是玄子他们出了什么事儿,我就算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也要你们一局全部陪葬。”
宁如尘拍案道:“陈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关进监狱。”
我眼中杀机四溢:“你在关我之前,最好先挑断我的手脚大筋。不然,我肯定会出来。宁如尘,你给我听好,如果玄子他们不是正在抢救,你已经是死人了。”
宁如尘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才强压着火气道:“你情绪太激动了,你先冷静一下。”
宁如尘转身出门之间,我双手猛一较力,崩碎了手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身上下杀气四起。难以压制的戾气,似乎在推动着我血液在血管里飞快的转动,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青筋在根根跳动,那时候,我好像是失去思考的能力,脑子一面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我看到过叶玄身上的枪伤,他被打中了胸口,小糖豆连中了三枪,他们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在我脑中来回的转换,难以遏制的戾气也我身上节节攀升。
终于,我最后的一点理性完全消失,足以让人惊心动魄的戾气,从我身上爆涌而出。夜叉虚影在我身上凝聚成形。
夜叉脚踏大地挺身而起之间,带着血腥的劲气从我身上翻滚而出,审讯室内一切瞬间化作的粉屑。
已经被人拿到证物室的毒蛟。似乎感应到了,我心中杀意,蓦然发出一声龙吟,刀化流光,冲天而动,连续穿透数面墙壁,飞向了我手中。
我单手持刀破门而出,斜提毒蛟一步步走向大门,我每往前一步,身上的夜叉便凝实一分,翻涌而起的血色劲气随之浓厚一重。
短短数秒之间,夜叉咆哮震荡天地。
我也走出了大门之外,正好撞见了带着一局队员急急赶来的宁如尘。
“陈野入魔了!”宁如尘倒吸了一口凉气:“备战,决不能让他走出去。快点备战。快!”
一局队员飞快用车连成了一道掩体,轻重武器全部压在了车上,一排排枪口向我指来的瞬间,我双眼已经变得一片血红,我身后的夜叉王的眸子也是血光顿涌。
我单手缓缓扬起了毒蛟之间,夜叉王的手上也多出了一把过丈长刀。
人与夜叉双刀并举之间,两把刀尖上同时爆出了一点寒芒,那一点刺目寒光从刀尖开始向刀身蔓延而去,转眼之后,两把长刀冷辉四起,光耀云霄。
我双眼失神之间,缓缓转动了刀锋,将刀刃对准了面前的人群。
宁如尘怒吼道:“准备开火!”
“开你|麻|痹!”我爷忽然从人群后面冲了出来,一个耳光扇在了宁如尘脸上:“敢开火,老子弄死你。”
宁如尘顾不上脸上的剧痛,声嘶力竭的喊道:“陈野入魔了,不拦下他。会造成多少伤亡?”
我爷这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竟然扬着手站在了原地。
我奶拼命往前冲了两步:“野子,别动手,是我!”
我扬起刀的手掌微微一震,人也像是清醒了几分。可是转眼之后,双眼再次失去了神采,只剩下了冷煞血芒。
我奶跺脚之间,厉声喊道:“陈老头,你给我挡住他们,我去救野子。”
“你怎么救?”我爷刚喊了一句话。我奶就从腰间拨出了一把短剑。
我奶刚刚擎剑在手,我手中毒蛟已经当空劈落,凛凛刀风,迎空呼啸之间与那把短剑碰撞一处,金戈交鸣的巨响之下方圆十米之内气浪顿涌,劲风乱舞,被劲气溅起的石块犹如飞沙漫天激扬。
我奶握住短剑的右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两只脚已经陷入了地里一寸多深。我却再一次扬刀而起。
我一击未能杀敌,心中戾气再度迸发,与身后夜叉一齐纵声咆哮之间,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将毒蛟高举过顶,树立当空。八方风云像是被刀牵引,向我的刀锋之上汇聚而来,毒蛟凶芒狂涨,杀气冲霄。
我爷顿时懵了:“小云快回来,你挡不住他这一刀。”
我奶平静的放下了短剑:“野子心中戾气不泄,必然入魔,他今天要是不杀一个人,戾气难消。既然一定有人要死,那就我来吧!”
我爷怒吼道:“你疯了!”
我奶微微摇头:“当年,我为了任务撇下了你们爷俩儿,甚至连孩子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从小没带过野子,可是野子却对我特别的亲,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我欠你们陈家男人的已经够多了,不能一欠再欠。”
我爷哭了:“小云,你说什么呢?”
我奶微笑道:“陈老头,我知道在我说什么,也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把短剑,是你当年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也是你们陈家的东西,该还给你们了。我走之后,你一定要救回野子。一定要亲手把这把剑交在我们孙媳妇的手里。知道么?”
“小云哪!”我爷哭着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