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媛黄燕啼鸣般回答:“我们是街口律师事务所的,向您了解些情况。”
“哒哒哒”屋内响起高跟鞋踩响楼梯的声音。
“吱嘎…”不久,房门开启条细缝,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躲在门后怯怯的问:“你们是…?”
楚瑶媛露出柔和的笑容,介绍道:“您好,我们是街口律师事务所的,刚搬进来不久。我身旁这位是叶蔚然律师,不久前刚帮王老实打过一场官司。”
听闻两人是邻居,女人紧张情绪稍微缓解,推开房门将两人让了进来。
“你们来是?”
女人约30岁左右,身材丰满,天生媚眼,虽然满脸泪痕,但依旧掩盖不住那成熟的女人韵味。娇滴滴的伸手抹拭眼泪,竟那般楚楚可怜,媚态横生。
虽然女人堪称美艳少妇,但给叶蔚然的感觉有些奇怪。说不出哪里奇怪,总长有股别扭的感觉。叶蔚然默不作声的旁观,将初步交涉交给楚瑶媛。
听闻美貌少妇的问题,楚瑶媛回答道:“叶律师这次是嫌疑人代理律师,冒昧前来是想跟您私下协商赔偿问题。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楚瑶媛也不知道说这些到底有没有用,只是重复叶蔚然交代的话。
“我们当事人即将面临很重的刑罚,所以想取得您谅解,争取从轻处理。
我知道您肯定对他怀有恨意,但人死不能复生,您也要为自己今后的生活考虑不是。所以,不妨放下心中的仇恨,为自己争取必要的生活保障。
您放心,我们当事人已经深刻反省过,事后也会来当面向您道歉。他也曾诺过,今后如果您遇到什么生活困难,他定会出手相帮。
所以,您看…”
女人听到赔偿问题时,眼中曾闪过贪婪光芒,可很快又被悲愤所掩盖:“不用说了,我死都不会原谅他!我老公好好的人就那么没了,都是他买假药的错!只有他坐牢才能消解我心头的恨意。”
女人的态度非常坚决,眼中满是仇恨的光芒。
看无法跟女人深入沟通,楚瑶媛无助的看向叶蔚然。
叶蔚然心中微叹,女人如此执着报仇,定然不会主动配合,套话已然成为奢望,只得吓唬、哄骗了。
他掏出法律文件递到女人面前,解释道:“这是我从级检察院取得的法律文件,我可以当面向您了解此案情况。
回答问题时,您无需戒备什么,我向您打探情况,只是为庭审辩护做准备,为我当事人争取较轻程度的处罚。这是我的工作,希望您能理解。”
看到文件上鲜红的检察院公章,女人颤颤巍巍道:“我可以不回答吗?”
出乎意料,叶蔚然十分好说话:“当然可以,您自愿。但我要说明一点,如果您拒绝回答,会为此案增添很多不可预知的变数。
例如:如果我从您这里打探不到想要的信息,便心里没底,更无法预估我当事人可能接受的刑罚。届时我当事人面对未知的牢期很可能恐慌,进而拼死辩护,甚至会不断提出上诉。那样对你我双方都会变的很麻烦。
所以,我建议还是协商解决的好,至少达成大致意向,免得打持久战。
虽然我国实行二审终审制,但具体操作时,可以根据某些特殊情况提出第三次上诉,到时候官司打个一年两年的,对您也是极大困扰。
为了大家都方便,所以我真诚建议您稍作配合。”
代理律师调查取证限制极多,调查受害人家属前,不但要取得检察院或法院的许可,还要取得受害人同意,否则无法开展工作,超级麻烦。
为取得女人的配合,叶蔚然也只好搬出持久战的言论,侧面威胁女人。
国人的心态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怕麻烦。
听闻这官司要打一两年,女人犹豫了。
挣扎片刻,女人问道:“请问,你要问哪些问题?“
叶蔚然轻松道:“都是很普通的问题,比如当时的案发经过,你丈夫当时的状态等。当然,如果您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完全可以不做回答。”
在叶蔚然的‘威胁’下,在楚瑶媛的眼神鼓励下,女人最终同意了。
经过女人的介绍,叶蔚然大致了解了当时案发经过。
死者名叫荣全,男,32岁,私人司机,有吸烟习惯。
而女人叫秦璐,是死者荣全的妻子,两人结婚三年,但目前还未生育。
死者荣全昨晚下班回家的路上,恰好经过袁泰的摊点,因有戒烟意愿,便当场实验戒烟效果,随后购买一瓶。还打电话跟老婆通报了这个消息。
随后夫妻两人在满霞里附近的火锅点共进晚餐。昨晚天气不好,秦璐因担心下雨,便提前回家收衣服;而荣全酒还没吃完,便留在火锅店多吃了一会。
半小时后,荣全返回家中,几分钟后当着妻子秦璐的面再次验证戒烟药效果,谁知哮喘当场发作,没等救护车抵达,便不治身亡。
“要是没有那个假戒烟药,我老公也不会引发严重哮喘,更不会丢了性命!都是那群没良心的骗子害的!他们必须付出惨痛代价!”
美貌少妇秦璐为此案做出了定性,言之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