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肖增福眼神闪烁,似乎还抱着一丝希望,刘琳索性再给他加上一剂猛料:“退一万步考虑,就算警察相信你的清白的,可阳仔持枪绑架、勒索的罪名却是明明白白的现行,要是一个冲动伤了人,罪名可就更重一层,到时打起官司来,咱们这家店连楼卖了够不够给他请律师的?”
肖增福愁得胡子眉毛都撮到一块了,“那……那你说怎么办?”
刘琳咬了咬牙,“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趁警察和记者都在,当众宣布和阳仔断绝父子关系,免得受他牵连!”
“什么?”肖增福又急又怒,“那可是我亲生儿子,怎么可能放手不管?”
刘琳摇摇头,“不是不管,而是要讲究个策略,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所谓的断绝父子关系,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所差的不过是阳仔的监护权而已,他再有几个月就满18岁了,这监护权留不留还有什么区别?等他回来了,谁还会不拿他当这个家的一份子?说句不该说的,等咱们两个老了,这家产还会少了他那一份?”
按着自己的思路,刘琳条理分明地分析道:“反过来说,咱们表面上跟他断绝了关系,法庭肯定会指派个公设辩护律师给他,还有你那位大舅哥,他自己不就是个有名的律师么,看着唯一的亲外甥犯了事,他这当舅舅的能袖手旁观?”
听完刘琳的分析,肖增福颇有些心动,却实在狠不下心也抹不下面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置亲子于不顾,不禁犹豫道:“就是不按你说的办,大哥也不能不管阳仔啊。”
刘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傻啊,想想你大舅哥平时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在店里日夜操劳,他屁事不管就要分一大半红利,就连自家的楼也要你承担一半店租,就算他肯替阳仔辩护,这律师费还会少算了你的?”
看肖增福还是拿不定主意,刘琳又换了个委婉些的口气劝道:“就像我刚才说的,这只是权宜之计,等风头过去,咱们去牢里多看望他几次,把事情说开了,他一定会理解的,在里面受些苦头,磨练一下性子,对他本人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思虑再三,肖增福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应付――或者说逃避眼前的难题,经不住刘琳的反复劝说,一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
刘琳却悄悄拉住了他,朝刚刚停在店外的几辆媒体采访车抬抬下巴,悄声道:“先不急,等一会来的记者多了,咱们或许还能把这份消息卖个好价钱――至少也得让他们照顾一下咱们的生意,你先去稳住他们,我去把菜单上的标价改一改……”
“……没错,sunny是我的儿子,而我也为他犯下的罪行感到无比的自责,在这里,我要郑重地向朱迪-福斯特女士和她的家人,以及被这件事牵连、伤害到的所有人道歉,但不幸的是,我个人恐怕无法为此尽任何绵薄之力,因为早在几天之前,我们就已经正式断绝了父子关系,就在他离家出走的同时……”
看着面对镜头侃侃而谈的便宜老爸,和站在他身边、不时抬手抹泪的刘琳,肖阳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警方这么快就查到了他的底细,看来这帮家伙也不全是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饭桶。
他所不知道的是,昨夜借宿的那家酒店的值班经理前脚把消息报告给警方,后脚就卖给了电视台,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又私下里转卖给关系不错的同行,消息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媒体都在第一时间里获知了他的个人信息,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这也算是出了名了。”肖阳苦笑着摇摇头,在肚子里对自己说道,至于自己这位便宜老爸和刘阿姨的反应,一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反而不会令他太过惊诧。
这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使冷眼旁边的朱迪产生了一些误会,“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