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长,看见鬼子刚刚架设好的两座便桥了吗?立即瞄准,给我炸了它,打不准,你这个团长也不用干了。”曾令山对着兴奋的炮兵团团长说。
“司令,你看好了,两发炮弹两座桥。”李团长拍着胸脯说道。
“炸了桥梁,立即对准日军的两个炮兵聚集地,给我炸毁他,接下来的事,我们就可以慢慢收拾他们了。”
望着曾令山眼中的精光,黄鸣笑着说:“以前老是鬼子嚣张,这次轮到我们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哈哈....”
冈田雅史对着河水发呆,突然脑海中闪出一丝亮光,如果河水的源头不是什么大的水库等,那么这么急的河水一定是人为,再看看部队所在的位置,如果后方突然出现大股部队堵住退路,前面的桥梁再被强行炸掉,那么自己说带的两个师团就危险了。
正当他要叫士兵过来传达后撤的命令,两声爆炸声响起,刚刚架好的两座便桥被炸毁了,还没有回过神来,身后两处地方响起密集的爆炸声,他扭头用望远镜看去,是两个师团炮兵的位置,再看看炮弹飞来的方向,正是前面山上。
他感觉到自己落入了陷阱,有些后悔没有听岸谷隆一郎的话,先派出侦察兵对这些险要位置了解清楚再前进,事已至此,他立即命令部队全速后撤,只要撤到炮兵射程以外,自己这三万多人仍然有消灭眼前敌人的机会。
“哗啦啦...轰隆隆....”撤退中的日军眼睁睁看着一道水流从眼前冲过去,刚刚前面还很平坦的地面出现了一条近二十米宽的河流,堵住了撤退的路。
“三河交集,看你们如何飞出去。”曾令山看见鬼子几乎全被三条河流困在中央,一个多月的准备终于发挥了作用,心中激动不已,自己一万五千人要歼灭眼前这三万人完全不是梦想,现在就看日军的援救部队反应有多快了。
曾令山对炮兵团李团长说道:“李团长,每半小时炮轰一次,时刻注意鬼子架桥逃走。”说完又对传令兵道:“命令部队抓紧时间休息,白天百炮齐轰,消磨鬼子的意志,晚上部队发动猛攻,不能全歼也要打残他们。”
冈田雅史非常无奈,这半小时一次的炮击不仅给部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更可怕的是消磨着部队的士气,看着围困部队的三条河流,他摇头悲叹:“热兵器时代,地形、水火这些因素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冈田雅史浑身湿漉漉的,距离最近的东丰县发去求救信号,完全没有回应,看来东丰县已经丢了,长春方向为了防备四纵和六纵的袭击,自身兵力都不足,根本派不出援军,奉天和热河太远,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四平方向了。
他命令工兵在敢死队的护卫下想要再次架桥,但几次下来,在对面山上的炮兵轰炸下,工兵死伤殆尽,架桥的材料也已经没有了。还剩下的两万多部队在方圆两公里的范围内慌乱成一片。
夜幕降临下来的时候,寒冷也席卷而来,很多浑身湿透的日军不住地打颤,生火?不是没试过,只要火光一起,很快就会有炮弹落下。
冈田雅史巡视一圈部队的情况,不得不下令士兵们以小队为单位,聚集在一起取暖,他心中却知道,这一个晚上过去,就算对面的部队不进攻,冻死、冻病的士兵也会不少,可是眼下有什么办法呢,三条河面都近二十米的河流,犹如不可逾越的天险,除了等待援兵,剩下的只有绝望了。
凌晨十二点,在日军饥饿、寒冷、疲惫交集的时候,曾令山和黄鸣各带一支部队从东西两侧河里,涉水冲向对岸,脚下是被河水淹没了不到二十公分的桥梁,白天隐没在浑浊的河水中,日军没有发现。
两支精神抖擞的勇军,一支士气全无的疲军,虽然疲军人数多,但在曾令山和黄鸣两轮交替冲锋下,所剩不足万人。
冈田雅史在一群士兵的护卫下,冒着被河水冲走的危险,涉险强行游过河去,虽然艰难,但总算抱住了性命。他顾不得河对岸哀嚎的士兵们,连夜向四平方向赶去。
战斗持续了三小时,黑夜又恢复了宁静,日军趁着曾令山和黄鸣冲杀之际,竟然还是有近五千人逃走了,看来在死亡面前,在求生**的支撑下,人的潜力还是巨大的。
曾令山看着还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他相信,经过这一仗,自己成熟了很多,警备司令部也在磨砺中展现出利剑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