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玄vs海马濑人,第六回合。
“我盖下一张卡,回合结束。”暂时做不了其他行动,玄耸了耸肩,盖下卡牌结束了回合。
“在你的宣布回合结束时,‘亚空间物质传送装置’的效果结束。”海马先指向送入墓地的陷阱卡,然后指向摆到场地外侧的“血腥魔兽人”,“‘血腥魔兽人’返回场上,表示形式和移除时相同。”
此时,海马的手牌与场上只有一只怪兽了,而玄的场上不仅有两体怪兽,后场还有一张盖覆卡。
无论怎么看,局面都是海马的劣势。
海马的劣势是那么明显,以至于台下的观众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快看啊,那个大少爷之前还咄咄逼人的,现在竟然萎了呢。”
“俗话说财大气粗,你有钱了你也那样。”
“诶,是这样吗?那我宁可继续当穷人,也不想被别人嘲笑呢,哈哈哈……”
在月光和灯光都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事不关己的观众们发出哂笑。如果谁有夜视能力,应该就能看到一群衣着普通,平日里对上司唯唯诺诺,对下级趾高气扬的人,伸出不曾拿起过比钢笔还重的东西的手的食指,对着台上指指点点吧。
在这种环境下进行决斗,连身为海马对手的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玄承认,以势压人的海马的所作所为有很多不妥,但是海马好歹会在未来成为一个不错的人,而那些只会嘲笑别人的人,玄能打包票他们一生都只能像今天这样,一边嘲笑别人的错误,一边碌碌无为地生活着。
虽然玄很想站出来替海马辩解,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海马会成为一个好人。民意如此统一,玄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只能在心里为海马加油。
于是,在第三者眼中,玄此时正用热切的眼神看着白衣白裤的贵公子。
视线的尽头,海马看上去却毫不在意众人的评价,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牌局上面,彰显良好教育培养出的宽大气量。
这个时代似乎没有回合思考时间的限制,海马因此可以在玄的回合结束阶段进行长考。只有当台下有人的声音太大,吵到他思考了,海马才会将绝对零度的视线转向那个方向,释放瞬间冻结的魔法。
人群中的讨论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回归沉寂。
啊,海马的气场好强好帅气,玄止不住对海马的崇拜之情,看向海马的视线更加火热了,脸上也泛起了迷之红晕。
“我的回合,抽牌。”长考结束,海马准备抽牌,在他刚要将卡片从卡组上方抽出时,一个不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
是谁?海马机警地用余光观察四周,却找不到一个人影。
海马忽然感到有人附到自己的左耳耳畔低语,本能驱使他晃了晃脑袋,扭头看向自己的左侧。在那里,有一位被光芒笼罩的身影。
首先是光,无尽的光。围绕身影的光芒绝不可能是人造之物。虽然现在还是夜晚,但是沐浴着这道光,海马有着身处正午时刻太阳底下的感受;等眼睛适应了光量的改变后,便能看出身影的主人是一名成熟女性。她身披金子打造的战甲,身后张开着两倍身高长度的金色双翼;仔细观察战甲的外形,海马发现无论是展开的羽翼、头顶的宗教头盔、上身的半覆护甲、还是下身的亚麻裙甲,全都没有尖锐的特征,似乎在暗示主人不喜欢战争。
被逆转昼夜的超自然的光景震惊,海马张口结舌地看着女性;看到海马这样的反应,女性大方地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下一秒钟,光芒消散,仿佛它从来不存在一样,只在海马眼中留下强光的视觉暂留。
我是在做梦吗?海马看向牌桌,对手,擂台下的观众。如果这是在做梦,那一定是个噩梦吧。
“你是谁?我说过不需要你的帮助吧,为什么你又出现了?只有我能看见你,别人却看不见,我是得精神病了吗?”用左手捂住嘴巴,海马声说话。他受了惊吓,所以有些语无伦次。
最后那句话仿佛附有言灵,海马感到身体内恐惧与焦虑的情绪就一扫而空了。
回归冷静后,海马环顾四周,发现女人是话是真的——不仅是台下的观众和自己的对手都停止了动作,就连路灯下面的飞虫都悬停在空中。
此刻的声音——现在应该称呼其哈拉克提——与刚才不同,尽显女性的柔美甘甜,却又不失庄重严肃。更特别的是,海马感到自己无法抵抗这个声音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