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亲王笑了笑后吩咐道:“去把许家的那位老人家请进来,那么大岁数了已经跪了两个时辰,再不让他进来,我怕一会儿他都没命见我了。”
曾凌哈哈大笑,他俯身道:“也不知道许家的人哪里来的那自信,觉得他们一家能在冀州城里翻云覆雨,死一个许苼俞,现在许庚茂终于知道该有什么态度了,可是已经晚咯。”
羽亲王嗯了一声,出门,看了一眼跪在门外的世子杨卓,脸色就又沉了下来。
“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
杨卓看到他父亲出来,不住的磕头认错。
“跪着吧。”
羽亲王看了他一眼,迈步离开。
杨卓看向节度使曾凌哀求道:“曾大人救我。”
曾凌对他微微摇头,叹息一声,然后加快脚步追上羽亲王的步子,羽亲王一边走一边说道:“他是越来越越没规矩,真的以为做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曾凌道:“世子也是想为王爷分忧,都是被许家的人蒙蔽利用才会如此。”
羽亲王怒道:“身为世子,却经常被人利用,不是他无能是什么?无能还飞扬跋扈,就更蠢!这次如果再不给他一些教训的话,下次他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曾凌回头又看了世子杨卓一眼,那人刚刚还在哀求,此时看到他父亲已经走远了,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哪里还会继续跪着。
曾凌心里叹了口气,不再看他。
车马行。
李叱他们正等着吃饭,余九龄从外边急匆匆的跑回来,一进门就笑。
“缉事司被夷为平地了,那个叫许苼俞的缉事司旅授也死了,千余口人啊,羽亲王做事是真狠。”
他话说到这才意识到夏侯琢也在,连忙闭嘴。
夏侯琢白了他一眼:“接着说。”
余九龄尴尬的笑了笑后继续说道:“许家的那位老太爷,叫什么许根毛的,在羽亲王外边跪了足足半日的时间,我回来之前才被叫进去,我估摸着这次许家要被放血了。”
夏侯琢叹了口气:“其实我昨天大概就想了他会怎么做,马上就要起兵,打的还是讨逆的旗号,需要有人祭旗,刚巧许苼俞又是缉事司的旅授,不拿他祭旗拿谁?”
余九龄问道:“那你猜着,许家这次会不会倾家荡产?”
夏侯琢摇头道:“哪有那么轻易......”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不想说。
他的话刚说完,外边又有人回来,一名车马行的伙计跑进来说道:“刚刚看到许家的那个老太爷被轰出了王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夏侯琢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李叱:“你想去看看许家被抄家吗?现在去的话,应该能在前排看着。”
李叱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夏侯琢声音很轻的说道:“我留守冀州,许家和你有矛盾,我父亲知道依着我的性子,一定会为你出头,许家的人就可能对我不利,他先烧了缉事司,再灭了许家满门......”
然后他苦笑一声道:“说是为了我铲除隐患,实则也是为了敲打其他各家,许家被灭门的话,其他各家也就明白他们什么分量。”
他看向李叱,缓了一口气后说道:“他做事,向来不是这样吗?只要想做了,就一定不会留后患,要做,就做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羽亲王府门外。
许庚茂跌坐在地上,眼神里都是绝望。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许家......完了。”
他一开始其实也不明白许家做错了什么,最先给羽亲王献出十万两银子的就是他许家,羽亲王为什么就如此心狠手辣?
然后他明白了,羽亲王需要有这样一个家族被除掉来震慑其他人,当然也因为其他的事把许家推倒了这个被选上的位置。
看似的那些小事,变成了许家灭门的导火线。
再说许家很合适啊,说大不是特别大,说小又不小。
许庚茂来的时候还想着,大不了送出半数家产来挽救许家,可是进了王府之后他才明白,羽亲王让他在外边跪了两个时辰不是敲打他,只是消遣他。
进门之后不久,他才说出来愿意先出家产支持羽王起兵这句话,羽亲王就起身走了,连多一句话都没听。
然后忽然就有人喊了一句,许家老贼,居然敢辱骂王爷,还敢动手!
然后他就被扔出了出来,在扔出门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羽亲王就没等着他献,而是想好了要自己拿。
他看到一队一队的骑兵从羽亲王府里冲出来,没有人理会他,骑兵从他身边冲了过去,也许用不了多久,许家也会面临着和缉事司一样的下场。
“杨迹形......你是真的狠,你是真的狠啊!”
许家。
老太爷已经出去了半日还没有回来,天知道在王府那边会不会谈不好。
整个许家的人,能说得上话的全都聚集在老太爷的这个院子里等着消息。
“不好了!”
有人惊叫呼喊着跑过来:“骑兵!骑兵冲进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