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霄此时已然镇定下来,心知此刺不可闪避,而驱使金乌也是不及。眼神一寒,就要以丹田道种硬碰此针,纵然修为受损,也比被这锐刺钻心要好上许多。
而就在此时,但听“叮”的一声,一根银针划破长空,将穷奇所吐之刺击落于地。
齐霄侧首回观,但见方静姝正含笑而视,显然此针是她所发。齐霄感激一笑,面上煞气一浮,全力掐起一诀,打入金乌体内。
那金乌嘎嘎一叫,便如流星坠落一般,直扑穷奇而去。
穷奇方要闪避,一道银se大网便当头罩落,将它两翼四肢紧锁。这是陆一鸣使出法术以助齐霄一臂之力,若在耽搁下去,不知又会招来多少沙妖围攻,速战速决才是正理。
穷奇还待施展神通将这银网撕破,那金乌便已勾带熊熊火焰飞临穷奇头顶三尺之地。
而随着齐霄手中法诀掐动,朝阳剑便从金乌之中一穿而出,刺入穷奇头颅,熊熊火焰沿剑而落,眨眼之间,便与这穷奇套上一件火焰外衣。
这火焰非是凡火,乃是齐霄苦心炼就太阳真火,最是暴烈凶戾,可焚一切生机。
而穷奇受此一击,目中凶戾之气不减反增,仰天一声嘶吼,把那头颅所插之剑一斥而开,身上风气一闪,便炸作片片肉块,洒落于地。
齐霄眼见这穷奇伏诛,把那一应神通全部收回,面上却是不见半分得意。
他适才斗得兴起,把自己神通全然施出,就连心火也是放出,以至于在那长刺袭来之时,了无防护。
若不是方静姝出手及时,他唯能以道种相抗。就算敌过这根尖刺,恐怕他也非遭重创不可,这天府之行他就出不得力,反倒成了累赘。
他暗责一声:门内比试与生死相搏大是不同,自己还是太过得意忘形。
而就在此时,那穷奇散落尸块各作一道煞风,直吹青冥而去,片刻之后尘烟漫卷,无尽罡风席卷而出。
这穷奇居然在临死之前,使出禁忌神通,将那九天之上的罡风接引而下。难怪其陨身之后,竟无一粒星辰沙凝生。
这罡风初时还缓,片刻之后便澎湃凛冽,大有吞噬天地之威。
陆一鸣也顾不得分说,周身少阳之气涌动,将那无se光幕加厚三分。可即便如此,这光幕仍有破裂之势,自是久持不得。
方静姝见得此兆,伸手取出一只土黄小舟,把那法诀念动,转眼便化作三丈大小,才笑而言道:“何须硬抗,我等借此舟分土而行,待得脱离罡风肆虐之所,再行路也是不迟。”
有此舟分土,陆一鸣也不再强撑,待得几人坐与此舟之上,就把那光幕一收而去,随这土行舟沉入地面十丈之深。
这土行舟前后各有一镜,其上正是这舟外之景。。可此时却只见得外间幽深一片,看不分明。
待得方静姝觅准方向,便驾驭此舟分土裂地而行。
此舟遁速果然不愧于一个‘缓’字,就连凡人步履之速也不能及。
齐霄在佳人面前出此一丑,岂能多话,而风冷云正缓缓祛除体内火毒,更不会有话说来。是舟内气氛沉闷郁滞,倒让方静姝有些不畅。
她思量一阵向陆一鸣问道:“赵兄适才远去,可有甚发现。”
陆一鸣一想此事便恨声道:“有人潜藏于地,我刚把一只沙妖斩去,星辰沙便被此人夺去,方仙子修炼ri久,可知云中哪派土遁之术,气息会如此隐秘,我居然没有看破,白白失了三粒星辰沙。”
方静姝眉头簇起,好一阵思量,这才道:“云中道能有土行之术的门派,除却青凝木神两宗,就无有别者可论。可若是这两宗弟子应当不会自降身格,行此鬼祟之事才是。这样说来那就只有一人才会这般行事。”
方静姝顿了一顿道:“不知几位可听说过云中四凶。其中有一散修名作吴道哲,其人已然成就道基,有厚土匿形术在身。方才进入天府之前,我恰恰就见到其人,如果所料无误的话,应当就是此人。”
陆一鸣一奇道:“此人我倒是听过,据传其有一道符印在手,争斗起来极为难缠。”说到这里他不由一笑:“不过星辰沙虽然没有抢回,那人也被我封禁与地下之中,若要破困而出,还待几ri行功才是,到时灵犀星辰心已然出世,倒不必担心此人再来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