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升见几人把玩这道灵符,不由一笑,略带自矜道:“此符唤作通界,乃我青凝秘传,我等只要将它祭出,就能视这塔内璇光与无物。()不用施展神通护身,大步向前即可。”
他转过头对温度升端木云峰二人道:“两位师弟你们在外等候片刻,待我等几人搅动阵法,你们就使出破阵符,将那藏宝台打开,供众位道友选取。”他此言一毕,立时挑起灵符往身上一贴。
但见这灵符灵光一闪,便化作一道透明光膜,贴与身上。他随后身形一抬,便往那七彩宝塔飞去。
而那宝塔之中忽放一道七彩之光,当头罩下。于子升被这光彩透射,身形忽而缩小,片刻便化为手指大小,随后便被这七彩之光收入塔中。
众人定睛一看,但见那七彩宝塔基处门洞中,一个小人正在其中左右观望。陆一鸣申时行两人对视一眼,也也有样学样,祭出灵符被彩光接引而入。
不过片刻,五人就归于一处,于子升一笑:“道友且莫以为是我等变小了,实际乃是这座璇光塔变大而已。在外间看这宝塔也不过几丈,而入了这宝塔才知,这宝塔内间之广,不下于这天府中枢。”
田芙秀秀眉一舒:“那就开始破阵吧。”她伸出手,径自将这宝塔之门一推而来,而后一步踏入。
这门方一开出,众人还未来得及查看四周,就见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迎面而来。那白雾飞到众人面前额而一凝,便有一身着七彩霞衣的妙龄仙女分雾而出。
这仙女猛一看,但觉窈窕十分,细细一观,面目朦胧不清,似乎被一片淡淡面纱遮掩一般。她伸手将这片白雾化作一块手帕,方才说道:“闲话不说,你等且去破阵,若是有谁能到得最高之处,自有好处与你等,若是到不得,时辰一到就自去便是。”她说完叹息一声,随后就不见了影迹。
于子升也不管这仙女已然匿迹,弯腰一拜,而后对几人道:“璇光塔灵前辈同意我等破阵,咱们走吧。”
这塔基看起来倒是颇为宽敞,纵横各有几十丈,不过这内中虽大,却是空无一物,唯有当中一个高台之上摆了一盏琉璃莲花灯。
五人才到得高台之前,那莲花灯忽而一亮,冒出一道七彩火焰,放出一片彩光,将这片空间映照缤纷。
于子升似乎胸有成竹笑道:“只要我等将这琉璃灯熄灭,自有天梯降下。()我等只要击败守梯天将,就能沿着天梯步入宝塔一层,各位道友且看我施法熄了这盏油灯。”他伸手虚抓一下,便有一柄微烁银光的符笔现于手中,他张口一吐,便有一道淡黄灵气喷涌而出。
这灵气一阵摇摆,便凝作一张符纸展于当空。他略略提气,随即提起符笔就在这符纸上勾描起来。随着他符笔舞动,那油灯火焰忽而摇摆起来,似乎被大风吹过一般。不过其虽摇晃剧烈,可其放出的彩光反而更加夺目,几人的灵目神通在这天府之中无法施展,一时间被这彩光一晃,各自眼中酸涩,眼泪都快被其刺出。
转眼见于子升就将这道灵符绘制出来。他一手持符,一手往那虚空一抓,似乎捏住什么,便往那符上一点,这道不知名得灵符立刻透出如同那油灯的七彩来,这灵符越亮,那油灯就越黯淡。如此持续了盏茶时间,那油灯之上,就已然只有一颗黄豆般的火焰左右摇曳,似乎轻轻呵一口气,就能将其吹灭。
于子升呵呵一笑,晃了晃手中灵符,但见其上七彩之光猛然迸射,比起这琉璃莲花灯最亮之时还要炽烈几分。待得彩光消弥而散,这道灵符就化作点点飞灰,飘散而下。而那油灯此刻也已熄灭,仅有淡淡的油烟自灯芯处悠悠飘动,沁出一股清新香气。
这时忽然一声轰隆响起,众人一看,一架彩光织成的梯子正缓缓自上垂下,众人早知会如此,也不惊讶,静静等待那天将显化而出。
不过任凭几人如何瞪大双眼,也没有发现有天将显化出来。田芙秀一奇:“于道友,不是说有天将守梯,为何此间什么也无。”
于子升却比她还要惊讶,绕这这天梯转了几圈,捏着下巴,眉头紧紧皱着,似是回想什么,良久方才苦笑道:“这在下也不解的很,门中记载这通往第一层的天梯,向来由一名作庚辰的天将把守,若是不打败他,也进不得天梯,这样无人把守的情况,还真没有发生过。”
陆一鸣申时行两人一笑,随后各自抬步,踏入天梯之上,转眼失去影迹。两人心中了然,这天府本就不是凡间修士所能掌控,出现什么异状,在那里喋喋不休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大胆一试,反正顶多也不过摔下楼来而已。
两人方一步入天梯,就觉脚下忽而一阵摇晃,待两人站稳之后,眼前已然换了模样。此刻视野之开阔可不像居于塔内,反倒似居于山脚仰望峰顶一般。只见一阶阶白玉铺就的台阶,自两人脚下蜿蜒而上,延展入天际之间,不知通向何处。
陆一鸣手搭眼帘,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申道友,咱们先走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