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抹下巴沾染酒水,浑身战意蓬勃,手中剑丸一抛,洒然一立:“赵道友,请。”
陆一鸣五脏jing气一放,手中便缓缓涌出一团雷球。这雷球略显银白,随着陆一鸣五脏jing气吞吐,不住涨大,每当到了一个界限之时,又猛然收缩,挤压起来。如是再三,这雷球已然极为凝实。陆一鸣一笑:“我这庚金之雷可与先前所出雷法大不相同,道友且要谨慎。”他此言即毕,随即伸手一托,这团庚金之雷,顿时就飘飘荡荡往钟神秀身前飞去。
钟神秀瞳孔一缩,他已明了,不要看这雷球飞动缓慢,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其摆脱,唯能硬抗罢了。
他蓦尔长笑一声,头顶剑丸忽而一动,掀开他天灵便钻了进去。他周身天青之气不住滚动,随后漫漫而散,整个人就已然化作一柄青se幽亮的长剑,便化守为攻,斩向这颗雷球。
长剑方一触及雷球,这雷就轰轰隆隆炸响开来,但见条条银白电蛇顿时狂卷而出,倏而一闪,便各自涌入长剑之中。不过短短片刻,银白电蛇就已悉数透入其中,但见长剑颤颤巍巍,一阵摇晃,面se苍白的钟神秀就自虚空跌下,重重摔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这次,他再无任何神通相抗,确确实实的败了。
陆一鸣静静的看着正在地上奋力挣扎,yu要直身站起的钟神秀不由想道:这掌握五雷之法,果然利害。他这金雷已然是使尽了全力,比之先前自是不可等同而论。
良久,钟神秀终于自地上站了起来,他此刻却是灰头土脸,衣衫褴缕,狼狈不堪。不过其双目幽沉有神,剑意遮掩不住。这一雷虽然击败了他,但也让他得到了一些好处。剑意经此磨练,反倒更显纯粹,假以时ri,其剑术必能更上一层楼。他默默体察周身,随后转身而去,不多时便已化作淡淡人影,消失于苍茫原野之上。
这时忽然一阵吟啸传了出来,这声音即高且利,穿云破月,直入云霄,仿若阳光透过乌云,照彻天地。
陆一鸣一声长叹对申时行道:“钟神秀果然不愧于七秀之首,如此人物恐怕云中一道,少有同辈能与其相提并论。”
申时行莞尔一笑:“我可把道友此话当作自夸。”
陆一鸣淡然道:“修行前路坎坷,哪能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稍遇挫折若是就此消沉,怎能问鼎大道,我等本就应如这钟神秀一般,越挫越勇,输掉之后还能这般坦荡。这一点我也不能及也,好了,我此去收了灵犀星辰心,道友有心倒是不妨前往一观。”
申时行思量他这一番话,不由一阵心服,这赵子龙比斗得胜,却不为所惑,反能看到落败者之长,这等气度才更令人心折,顿起结交之心,当下道:“那是自然,倒不知道友有何神通,能收取那粒灵犀星辰心,若是道友劳而无功,在下可是要捡个现成便宜。”说完便哈哈一笑,显然是玩笑之语。
陆一鸣洒然一笑:“道友有心自可等待就是,不过我相信道友定会大失所望。”说完一声长啸,随后纵身起云,直she苍穹。
此时祭台之上已然知晓栖霞得胜,自是分得轻重,进入天府中枢之地,并无有围观之意。
陆一鸣刚一落高台,方静姝就嫣然一笑迎了上去,呵气开声:“赵道友果然利害,咱们这就收了灵犀星辰心,也不耽误诸位道友入天府中枢取上几件宝贝。”
陆一鸣环视一周,但见栖霞弟子皆是面露欣喜,不由嘿嘿一笑:“那就有劳方仙子,此事若成,我等必当铭记于心,ri后若有用得上的,倒是不妨发符传讯,我等敢不竭力而为。”
方静姝掩口一笑:“赵道友言重了,你我两门一向交好,何须如此。”
她说完便绕着灵犀星辰心转了几圈,细细观察在其下的束缚法阵,大觉收取这物,把握不小,两手平摊,捏作兰花,在空中静静晃动,yu要施展落雨山独门法决,将这灵犀称心收取而来。
木神**天云三宗也自有妙法收取灵犀星辰心。木神宗一向凭借擎天功强行撼动符阵,把那灵犀星辰心取出。天云宗最为讨巧,每次得宝,总是有弟子携取合适的收摄之器,将此物自阵法中拖拉而出。至于**宫,是凭借种种秘法,暂时屏蔽这阵法对灵犀星辰心的束缚,将此宝取出。
可若要说最为合适的法门,还要数落雨山的星辰收摄术。不过落雨山门下稀少,并不贪念此物,是以这也是她落雨山第一次插手星辰天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