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朗离开公安局后,立刻给张裴裴打电话,问她私人医生的地点在哪里。
张裴裴倒是对那小女孩关爱有加,直接带她去了自己空置的住所,医生治伤的时候也直接在那里,这样可以避免有更多的人接触到女孩。而且在家里,比在诊所里让人更有温馨感,那女孩受了这样大的伤害,最需要安全感,张裴裴的处理方法非常合适,心思算得上细腻了。
陈晴朗直接来到张裴裴的住所,私人医生已经离开,只有张裴裴和女孩在家里。
陈晴朗简单看了一下女孩的状况,比之前好上太多,就和张裴裴离开卧室,到客厅里谈事情。
“伤情怎么样?”陈晴朗开门见山的问。
张裴裴先是骂了一句:“那歹徒真是个禽兽!”然后道,“伤说不上多重,但是让人非常痛苦。特别是脸上的刀伤,治好后也会留下疤痕,对女孩子的影响无比严重,我真怕她承受不住自杀。”
陈晴朗倒是松了口气:“没有太重的伤就可以,至于脸上的伤,我可是修道者,帮她恢复外貌根本不成问题。”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张裴裴双眼亮晶晶,心情变得非常愉悦,“我这就去告诉小茹。”
“不用了,你去接她的路上,我就已经告诉她了。”陈晴朗道。
张裴裴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她一直没问医生脸上的刀伤,我还以为她已经绝望了,搞了半天是你给她打了镇定剂。”
陈晴朗笑:“女孩子嘛,脸是最重要的。”
“这孩子也是可怜,遇到这种事情。”张裴裴叹口气,“要不是你救出她,还不知道最后会弄到什么地步呢。”
陈晴朗也觉得很庆幸,幸亏陈瑶被那蚯蚓吸引到了树林里,要不然他们一大群人可不知道在距离不远的林间,居然有一个女孩正在遭受无比残忍的虐待。
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终间只隔着薄薄的雾气,这种场景,想想就让人觉得心情复杂。
“有没有通知她的家人?”陈晴朗问。
张裴裴点点头:“有和她的父亲通过电话,但是没有答应让他和小茹见面。现在小茹这种情况,他们还是不见的好。”
陈晴朗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不然她的父亲不知道会愧疚成什么样子。
张裴裴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挺嫉恶如仇的么?当初在步行街时,几乎想把那几个扮僵尸的人给杀掉,今天怎么这么镇定?不仅没有暴打那家伙一顿,而且还阻止我出手杀他?”
“这个家伙有古怪,我有事情要问他,当然不能让他死,要不然,等不到你去,我就已经把他干掉了。”陈晴朗当时看到女孩的境况,确实有杀人的冲动,如果不是之后青年快速清醒逃跑,在陈晴朗陈瑶和那女孩出树林时,他就会顺手杀掉那个青年。
张裴裴疑惑:“有古怪?什么古怪?”
陈晴朗把青年中了眩晕符后快速清醒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又把他去查看那深井的过程描述了一遍,在描述的时候,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什么:“那口井有古怪,这是已经可以肯定的事情。而这古怪之处就在于,那口井或者那口井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对生物的身体进行一定的改造,或者使其样子变化,或者使其变得更有力气之类。井口附近,有驴友丢的垃圾,那么,这些驴友会不会也发生了什么变异?”
张裴裴精神一震:“那就要查明有什么人去过那里游玩,然后对他们进行调查,看他们身上是否有什么变化。”
陈晴朗点点头:“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口井是只对生物的生理方面有影响,还是对生理与心理都有影响呢?这个问题更加重要。”
“如果对心理有影响,那事情就更严重,如果是好的影响那倒无所谓,但如果是坏的影响,那事情就很糟糕。”张裴裴表情严肃的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个情况你得跟上面说一下,调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一个月之内,有什么人去过那里游玩。”
陈晴朗之所以把时间定在一个月内,是因为那个纯净水瓶。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把一整瓶水给丢掉,一般都是喝完,里面剩下一点点,连瓶带水给扔掉。而那个瓶子里面的水,并没有完全干涸,这就证明这个瓶子扔掉的时间不长,把时间定在一个月内,应该还算是比较科学的,其实按照水的蒸发速度,范围应该再缩小一点。但是那只瓶子上面拧着瓶盖,至使里面的水对风、空气和温度都接触的不够,这就会大大影响水的蒸发速率,使其蒸发时间变得不确定,因此把时间的范围扩大一点也无妨。
考虑到那口井可能对人的心理也有影响,陈晴朗决定再和那寸头青年聊一聊。
从张裴裴这里离开时,已经是将近五点钟,陈晴朗到公安局的时候,直接去找陈国伟,说是想看一看那寸头青年的审讯笔录。
拿到笔录后,陈晴朗就认真看起来。
寸头青年叫郑伦,今年二十岁,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成年后就一个人在社会上晃荡。当过酒店服务生,做过理发店学徒,在酒吧当过保安,还去赌场当过打手,之后就没再干过正经工作,经常因为打架被拘留。半年前因为入室盗窃,在看守所关了半年,出来之后,就做下了现在这桩事情。
“最近处理的这些案件,全都莫明奇妙,案子不仅好破,而且犯人还老实,不狡辩不抵赖,犯了什么事儿都乖乖认下。这个郑伦也是一样,审问根本没费什么事儿。唉,现在这人,也不知道都是怎么了,一点小事儿,就心生恶念,下起手来,残酷狠毒,一点都不手软。这郑伦以前在上学时,在学校里还经常是模范,一到社会上,立刻染得五颜六色,现在又干出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心痛。”陈国伟一边抽烟,一边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