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语自小就在马场打转,虽然也喜欢猫狗,但还是对马的感情最深。看着陈晴朗手里的针,听到他说的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往常显得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脸上陡然有了肃杀之气,倒真有点惯常的千金小姐不怒自威的气势。
“真是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江思语将针拿过来,看得眉头紧皱。这么长的针扎入肉中,那得有多疼?“老师,这针你是从哪里发现的?”
陈晴朗道:“就那匹黑马。”
“啊?”江思语愣了一下,“那匹黑马?”
“之前那马不是老围着自己屁股转么?而且眼神里面很痛苦的样子,我就觉得马的屁股可能受伤了。但是仔细观察,没发现伤口,就用手按了几下,结果按到某个点的时候,黑马一下就痛得蹿了出去……”
“然后老师就把针取了出来?”江思语有些疑惑,“若是针未完全进入肉中,老师自然能看到,可既然老师是通过触摸发现的,那就是说针在肉中?针在肉中,老师是怎么取出来的?老师又怎么知道,黑马之所以痛,是因为里面扎的是针,而不是其他的东西呢?”
陈晴朗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傻不啦唧的,脑子倒还挺机灵。
“里面有针,是我推测的,至于怎么取出来的,这个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江思语沉吟了一下,没有追问,而是自言自语:“可是谁会闲着没事儿去虐马呢?而且这些挑选出来给客人的座骑,平常都是严加看管照顾,一般人也没那个机会去扎针,莫非是马场里面的人干的?但是将这样一根针扎进马的身体里,马不可能不叫的,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会没人发现?之前马儿刚被牵出来的时候,看着也很正常,怎么忽然在那个时候,围着屁股打转呢?”
陈晴朗笑笑:“你自己琢磨吧,反正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江思语看着陈晴朗,道:“老师,你说,是不是这根针是在那个时候,才被人给扎进去的?”
陈晴朗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在那个时候,老师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距离老师最近的,也就我和林枫哥两个。我是肯定不可能干这事情的,难道是……”江思语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陈晴朗,但内心明显已经有了答案。
陈晴朗摸着下巴:“可以啊,平常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一转眼儿能想到这么多。”
江思语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因为喜欢数学,所以对逻辑推理之类的就比较厉害了吧?可是,林枫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晴朗耸耸肩:“那我更不知道了。”
“其实老师早就知道是谁了吧?而且肯定也看出林枫哥不是普通人。”江思语目光如炬的看着陈晴朗。
陈晴朗一愣:“什么意思?”
“老师刚才都没有问一下,林枫哥距离你那么远,是怎么把针扎入马的身体的。而你对我推理出的结果,丝毫不感到惊讶,说明老师本身也是这么想的。而老师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将这样的一根针快速又完整的取出,还是徒手取针……老师,您和林枫哥,其实是一类人吧?”江思语眼神坚定,认定自己推理的没错。同时双目熠熠生辉,感觉自己喜欢的老师居然是林枫哥那类厉害的人,居然激动得心跳加速。她眼睛里忽又生出某种崇拜的神情,就像之前看到陈晴朗征服那黑马时一般,语气柔柔的,带着女儿红的绵黏,“不过,老师看出了林枫哥的不同,林枫哥却没有看出老师的不同,还是老师更厉害一点。”不知道是不是怀春的少女也容易发`春,江思语此时的腔调和神态,都娇媚的不像话,特别是年轻姑娘眼睛水灵,皮肤也好,一害羞,就红红得晶莹剔透。此时那软绵的腔调,配上充满爱慕的眼神,外加媚流于外的潮红双腮,顿时就流露出一种让人心火突炽的春意风情。
所谓含情脉脉,大致是这个样子。
陈晴朗就装没看到,表情越发正经:“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就你平常在班级里那种腼腆的样子,谁也不会知道你们家居然这么了不得。”在知道自己的老师居然是那种人物的时候,没有那种惊讶得失措的样子,而是只有激动,这江家看来不简单,应该是能经常接触到古武者这类人的。
这样的家庭,底蕴一定够深。中国这么多富豪,不见得能有几个能接触到这类人物的。
江思语腼腆着谦虚:“没有啦,我本来就是那种样子的,只是偶尔有的时候动脑筋想事情,会变得有点点不一样。”
“行吧,你猜的一切都对。我跟林枫算是一类人,也知道这根针是他搞的鬼。只是你和他关系挺好的,我也不好明说,省得你以为是在挑拔你跟他的关系……”
江思语一听这话,赶忙否认:“老师,我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你不要多想,他就是我妈妈请来的一个保镖。”
“林枫哥林枫哥叫得那么亲热,关系就算不好也差不到哪里去吧?”陈晴朗戏谑的看着她,见她急得小脸涨红,赶忙道,“行了,不用跟我解释,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平常多个心眼儿。你呢听也好不听也罢,反正我身为老师的职责是尽了。嗯,就这样吧,我要跟我女朋友骑马去了。”
“老师……”江思语眼巴巴看着他。
陈晴朗挥挥手,大步朝张裴裴走过去。
江思语双手紧握:“我跟他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