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忠攻陷长安周边郡县,大量收缴董卓多年私藏的时候,一支从长安城狼狈逃窜的兵马也跑到了长安以东两百多里的潼关。这潼关位于关中平原的东部,雄踞秦、晋、豫三地之要冲,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十二连城。潼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古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隆要。
一直以来,潼关都是位居天下四大雄关之二,仅次于洛阳东面的虎牢关。平常军队要想不经允许就从潼关经过,那是比登天都难。可是今天,早已有一双黑暗中的眼睛默默注视着向潼关溃逃的董军,打算一举拿下潼关。
“潼关上的兄弟快开城门啊!我是长安城防军的都伯罗锦。快让我们进关吧,我有重要军情向你们校尉禀告!”一个来自长安城的都伯喊道,在这支溃散的军队中,他已经是最高军衔的人了。
“你们是长安城的守军?你们不在长安城里呆着,怎么跑到这潼关来了?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潼关城头上,一个同样是都伯军衔的人喊道。此时潼关城头上的士卒都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些长安守军。由于长安城距离潼关有两百多里,这些从长安城溃逃的董军是经历了三天三夜的奔跑才到达潼关的。现在这些长安守军已经饿得面黄肌瘦,全身上下都是泥土。要不是潼关上的士卒还能勉强看出这些长安守军的服饰来,还以为他们是逃荒过来的灾民呢。
“长安城丢了!被益州军给攻占了!你们行行好,快开城门吧!我们这些兄弟实在是撑不住了!”罗锦现在都快哭出来了。他也不管潼关上会不会射出箭矢,直接就死乞白赖的趴在了潼关城墙之下。看到自己的军官都到了墙根,这些从长安城一路跑来的士卒也都纷纷跑到了潼关的大门之前。
“罗锦?我也听说过长安守军有个都伯叫罗锦的,不过我现在没法证实你的身份,所以我只能让你一个人上来。一会儿我放下一个竹筐,你自己坐上去,我们把你拉上来!”潼关城头上的都伯看到罗锦实在不像是装的,再加上也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就安排手下士卒把罗锦一个人给拉了上来。
而等罗锦终于登上了潼关城头,他居然先是抢了城头守军的一大碗饭食,才一边哭泣一边说出了长安城丢失的经过。由于那天益州军的兵马出现得太突然了,所有的长安守军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当时驻守长安城东清明门的都伯罗锦,见到无数的守军哭号着向门外跑去,也就跟随着一起弃城而逃了。也幸亏罗锦所在的清明门是最后一个被益州军攻陷的,否则罗锦即使不被斩杀,也会成为一名益州军的俘虏。那一天和罗锦一起跑出来的只有三四千守军,这也成为从长安城唯一逃脱的成建制部队。
由于从长安到潼关这两百多里之间并没有什么驻防的军队,所以罗锦等人只好一路向东逃窜。直至到了潼关之后,原来逃窜出来的三四千守军已经只有不到两千人了,其他那些士卒要么是掉了队,要么就是当了逃兵了。潼关城头上的那个都伯看到罗锦交待的比较清楚,而且随身还带着证明身份的令牌,在请示了潼关的校尉之后,也就放了这不到两千长安守军入关。只是这个潼关都伯所不知道的是,在这些破衣烂衫的长安守军之中,有几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长安逃兵,这其中就包括了一个暗藏两把裁决的年轻人。
当日深夜,三更鼓响,太史祥就像一只黑暗中的蝙蝠一样,飞身登上了潼关的城头。虽然潼关的校尉在听说长安失陷之后,已经增派了一倍的兵力守护城头,但是这春日的夜晚,在杨柳微风的吹拂之下,绝大多数的潼关守军还是趴在墙头打起了瞌睡。此时驻守城头的都伯打着哈欠,看了一眼潼关外黑漆漆的道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让这些士卒迷糊一会儿,毕竟深更半夜的也不可能真有谁来攻打这天下第二雄关。
“喵呜~”潼关城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猫叫。太史祥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城头守军注意,就一猫腰藏进了那个角落。
“廖化,你们也成功来到城头上了!”太史祥小声的对角落里的人说道。此时太史祥看到,在廖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精壮的士卒。他们虽然穿着董卓军的服饰,但此前都在益州军中见过,正是赵云这几年训练出来为数不多的几名特战兵。
“太史大人,看来今天晚上能登上城头的就是咱们五人了。”廖化说道:“现在已经快到张郃大人约定的攻击时间了,咱们这就行动吧?”
“好,动手吧!”太史祥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