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个门户,除了在白虎之地遭遇朱邦柏等人,之后都是单机,一个皇极宗弟子的鬼影也没看到。
不言而喻,这些不忠君但爱国的朱家人都去了朱雀门。
还别说,武周尊凤崇凰,都是在天上飞的鸟儿,还都是红毛,多多少少都和朱雀命格沾亲带故,兴许真有人身居朱雀命格,习得南方红鸟大道经。
真要是这样,那乐子可就大了。
据朱齐澜所述,以及陆北亲眼所见,皇极宗内部并非铁桶一块,大长老们只有面对皇室压力的时候才会齐心合力。表面兄弟关系延伸到下层,各系各派的朱家弟子彼此横眉冷对,都叫嚣着让对方甘为孺子牛。
我得不到的神功,你小子凭什么?
毁不了功法,我还毁不了你?
以己度人,陆北猜测朱雀门内战事已定,几方人马死的死残的残,老弱妇孺只剩下妇,刚好他去捡人头。
烈阳高照,黄沙漫漫。
无垠沙漠一眼望不到尽头,热风卷来灼烧刺痛,掀起细缕狂沙,似是要将最后一滴水汽榨干。
陆北立在沙漠之地,无言望向漫天沙海,烈阳高照,炙烤空气褶皱,狂沙热得烫脚。
“表姐,好大一轮太阳,你怎么看?”
秘境之中竟然有太阳,真够离谱的,如料不差,那就是朱雀机缘所在之地。
忽而,一条黑色长蛇自沙缝中窜出,蛇吻张开,瞄准陆北雪白干净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袭击快若闪电,近乎是残影一闪,陆北身上就多了个挂件。
叮
黑色毒蛇蠕动口腔,中空毒牙数次尝试,均未能击穿厚皮,落地后乖巧钻入沙缝,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陆北也不和它一般见识,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入侵毒蛇领地,让其产生了危机感,才有了这次突然袭击。
都是为了生存,毒蛇也不容易,看在佘姐和蛇姐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就算了。
他指尖弹落一缕不朽剑意,炙白剑气贯穿沙缝,原地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洞孔。
旁边,朱齐澜没有回话,散开风势感应沙漠局势,想找个落单的皇极宗弟子问问情况。
刚探查没多久,她脸色便无比难看,抬手按住陆北肩膀,神通开路,流星般直冲远方。
风从虎,高速飞行全无摩擦产生的音爆,快速快得惊人。
陆北暗暗心惊,西方玉皇大道经的机缘果真厉害,朱齐澜刚学没多久,速度都快赶上他第二化身天鹏的十分之一了。
此女恐怖如斯!
“表姐,你飞错地方了,机缘在天上,看到那轮日没?”见朱齐澜追尾后严重跑偏,陆北不禁提醒道。
“现在不行,前方有我一位熟识的长辈,不能见死不救。”
一般情况下,朱齐澜对亲戚的态度是能避则避,避不过也冷脸相加,绝不给对方开口调侃的机会。
某些人例外,这位名叫朱义的长辈便是其中之一。
朱义,原名朱邦义,朱齐澜的皇叔,血缘关系极近。
早些年,为保全皇室颜面,朱义放弃了对皇位的争夺,并舍弃家族字辈,联姻皇极宗,给一位大长老做了上门女婿。
按理说,这是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如果忽略女方有沉鱼落雁之容,婉婉温恭,早就和他暗通款曲,还偷偷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对他在外面左拥右抱毫无怨言,甚至大婚当天,怀着第三胎披上嫁衣的事实。
如果再忽略朱义吃干抹净,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带着两个儿子跑路,直到气急败坏的大长老提刀冲进王府,拿刀架在朱义脖颈,扬言杀他全家,皇室果断撇清干系,他才不甘不愿入赘皇极宗的事实。
抛开这些事实,总结下来,这次是皇极宗不对,大长老有些仗势欺人了。
毕竟,他女儿固然未婚三孕,成了皇室成员茶余饭后的笑柄,令皇极宗弟子深以为耻,但朱义失去的可是执掌天下的皇权啊!
曾几何时,他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可以这么说,只要老皇帝疯了,又或者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朱义便可问鼎江山社稷,成为武周新主。
因为事实有损皇室颜面,朱齐澜一语带过,没有详述。只说朱义是自己血亲,没有这位皇叔的夫人帮忙,她坐不上大统领的位置,更推不掉自己的婚约。
不知朱雀门户发生了什么变故,好几处地方厮杀成一团,朱义此时的情况很糟,身受重伤且被人追杀,朱齐澜必须赶过去将人救下。
“我皇叔为人比较机警,你小心点,别露馅了。”
半空中,朱齐澜给了个相对体面的形容词,让陆北老老实实扮演虞管家,不要被对方察觉端倪。
“殿下放心,我的演技你是知道的,扮坏人都惟妙惟肖,更别说虞姐了。”陆北拍着上蹿下跳的胸脯,言语之间颇为自信。
有这对宝贝傍身,谁敢说他不是虞管家?
笑死,根本不可能。
“白虞话不多,我希望你接下来也是如此。”朱齐澜淡淡道。
好家伙,图穷匕见,搁这等着我呢!
陆北一时不敢应声,朋友都知道,他是个宽厚的人。
虽说嘴巴长在他身上,但向来很少约束,就跟手脚有自己的想法一样,他认为嘴巴也是如此。说什么,亲了谁,都是嘴巴的自由,他就一房东,没资格指手画脚。
“能不能做到,说话呀!”
“你不让我说话的”
陆北纠结皱起眉头,咬咬牙道:“我尽量不说话,但尽量到什么程度,我不敢保证,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朱齐澜:“”
两人离去之后,一道黑影缓缓浮起,遮挡朱雀门入口,许进不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