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雷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缓缓高举起自己的左手在半空中——掌上的无名指和小拇指都少了两节。
放下后,何天雷脸se有点激动起来:“当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赌博本是一条不归路,我自己踏上了就应该付出代价,即便这代价是被吊着鞭打了两天,最后被剁掉了两根手指!”
程枫心有些沉下来,看来任天行过往的这些所为,自己虽有曾想到过,但如今眼前何天雷的现身说法,还是让自己对任天行曾经的狠辣吃了一惊。
何天雷面se痛苦,颤声道:“他最过分之处还不在此,而是把我这两根切下的手指,用包裹送到我那有心脏病的母亲前面……老人家当场就心脏病发,一命归西了!你说这个杀母之仇我能不能报?”
程枫心中一颤,他能感受出来何天雷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但面上风平浪静,继续问道:“据我所知,你六年前还是一家房地产公司里的一个小部门经理,你五年前却迅速辞职并成立了新家园,以火箭般的速度在浦江串升起来。对于令人匪夷所思的这一点,我很是困惑,还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何天雷瞪着眼睛看了程枫半天后,才大声道:“你这就是不相信我何某人的能力!”
程枫冷哼一声道:“任何的相信都不是凭空的!我分析过你的人脉资源,基本上都是在最近五年才建立的,还有,你曾经居住的旧宅也是在当职员的时候低价卖掉偿还一些陈年旧债了!你一没经济能力,二没人脉资源,第三,就绑架事件来看,你没应有的魄力和大局观,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凭什么能把新家园做大!”
何天雷万万想不到,眼前的程枫会说出这样一番直中命门要害的话语来,此刻慌得满头汗涔涔,沉默着不住地用手去拭着汗珠。心想,他到底了解自己的几分底细?何天雷有些吃不准。
程枫俯过身去,沉声道:“不妨告诉你,这些都是我的私人问题,与任天行无关。我今天请你来,也是有违我向来奉公守法的做人准则的,但既然做了,我就要把这事情弄清楚,我既不愿你出什么意外也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成了帮凶。所以,你若是对我说了实话,我铁定保你一命!但若欺瞒惹恼了我,一不做二不休,哼哼,后果我自己也料不准!”
“就是说,你不准备把我交给任天行?”何天雷眼前一亮。
程枫不正面回答,道:“你只管说我要知道的就是了,我说了保你就保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没得选择,何不搏一次呢?”
何天雷的神情开始纠结,思忖了半晌后还是有些yu言又止,最后一咬牙道:“好!我就信你一次!”
何天雷掐灭了烟,开始娓娓道来,所爆更多的陈年往事却是让程枫惊骇不已。
原来这何天雷的背后还真的有人在撑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天行当年开赌场时的合伙人朱清。朱清当年因喝多了酒当着众人调戏任天行的老婆,被怀恨在心的任天行最后侵占了股份并赶出了赌场。jing于赌术的朱清被任天行扫地出门后,流落到外地混迹于各大赌场扫荡,却招来各赌场的忌恨,最后朱清被挑断了脚筋落得个坐轮椅的下场。
但朱清并没有就此沉沦下去,他把这一切的恶果都算到任天行头上来,riri想着报复。后来机缘巧合下,遇到高人指点,加之自身对数字和金融数据方面的超高天赋,靠仅有的一点钱起家,在股票和期货市场翻云覆雨,迅速积累起令人瞠目的巨额财富。
之后,就展开对任天行的报复计划。这个计划何天雷也不明了,他不过是朱清手中的一颗棋子。当初朱清在浦江找到和任天行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何天雷,把他扶植成傀儡,只待时机一成熟,各方面同时发力,把任天行彻底打入地狱!
“可惜,朱清看错了人,选中了你这个窝囊废。我看,你在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急不可耐了?几乎快要毁掉他的全盘计划了吧?”
程枫听完后,又点起一根烟,看着坐在那里有些激动的何天雷道。
“我就想着报仇!报仇!我等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受够了!我要提早让任天行覆灭!”何天雷见程枫这么说,几乎要拍案站立起来,却是想到了手中的炸弹表,才把举高的手硬生生地放了下来。
程枫不理会他的情绪,冷不防又道:“那吴庆宝是怎么回事?他应该也是你发展的一条线吧!”
朱清愣了一下,看着程枫锐利如鹰的眼睛,知道瞒不过他,就道:“对,我就是让他在任天行刚拿下的这块地上面,稍微制造一些小麻烦,扰乱他的心绪!”
“我倒是想不太通,吴庆宝和任天行算是发小,他就如何肯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