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轻则忙碌了一天,稍稍能松口气,城中突然出现的瘟疫当然是那个所谓的上阳北宗所造下的孽,连续多日的处置,总算是控制住了。
这上阳北宗的人行事如此狠厉阴毒,若说真的是上阳宫的人是幕后推手,元轻则不信。
就算这是唯一的法子,上阳宫的人也不会用。
他从粮仓那边出来,往大街上看了看,空荡荡的,风一吹,让人心里都发寒。
“将军,回府吗?”
他手下亲兵校尉段令问了一声。
“回。”
元轻则吩咐道:“去找一辆马车来,我乏了,不想骑马。”
段令连忙吩咐下去,不多时,亲兵们便赶着一辆马车过来。
段令骑马走在车边,看向车里的元轻则:“将军,那些人若是抓住的话,都该千刀万剐。”
元轻则道:“他们多数都已出城,不会留在城中等死,不过......早晚会把他们都抓回来剐了就是。”
段令刚要说话,前边的骑兵忽然喊了一声:“什么人!”
几名骑兵催马向前,那前边推着木轮小车的两个人回头看了看,连车都不要了,飞速的逃走。
等到近前,段令吓了一跳,那小车上推着一具尸体,显然是病死的。
大概是谁家的人病了不敢被人知道,所以一直在家躲着,缺医少药,最终没能熬过去。
应该是想趁着夜深出来把人埋了,白天的时候,北野军查的那么严,他们断然不敢出来。
段令立刻把口鼻蒙住:“去找些干柴来,把车一起烧了。”
“是!”
手下人连忙跑出去,在附近搜集柴火。
段令回头道:“请将军先走,这尸体不干净。”
元轻则嗯了一声,摆手:“先走吧。”
赶车的亲兵应了一声,甩响马鞭,催马先行。
就在这时候,抱柴火的几个亲兵忽然间惨呼起来,几道飞器旋转而过,将那几人杀了。
段令立刻喊了一声,然后催马朝着马车冲过去要保护元轻则。
那木轮小车上,原本毫无气息的死人却睁开眼睛,手中短刀甩了出去,直接将段令后心打穿。
这装死的人,正是韩瀚声。
他虽然学的庞杂,修行的还是假的上阳宫功法,却被他误打误撞的学会了闭气之法。
他装死的时候,身体僵硬,没有呼吸,连心跳都极缓慢,不易察觉。
飞身而起后,韩瀚声双手往前连甩,十几把飞刀瞬间就到了马车那边,直接将车厢打穿。
元轻则一发力踩穿了车底,人落在大车下边,赶车的亲兵却被飞刀击杀。
“该死。”
元轻则皱眉自语,他长刀在手,从车底翻滚出来后,一脚扫在车轮上,车轮迅猛砸向韩瀚声。
韩瀚声一掌拍碎车轮,双手一拍,两道飞器一左一右朝着元轻则卷过来。
元轻则一刀横扫,刀芒炽烈,将飞器斩碎,一刀破双器。
“偿命!”
他跨步向前,再一刀扫出,刀芒竟然有丈许长,完全出乎了韩瀚声的预料。
他立刻后撤,稍稍慢了半分,胸口被刀芒扫出来一条口子。
吃痛之下,动作稍稍慢了半分,被元轻则追近,一刀将韩瀚声的脖子斩断,人头飞起。
他跨步回去,一刀一个,将那些刺客全都砍了,这些高手,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他的军中刀法大开大合,刀芒又锋利无匹,这些刺客哪里是他对手。
若不是之前确实大意了,他的亲兵都不会被杀那么多。
剩下的亲兵将同袍的尸体抬过来放在车边,看着这些尸体,元轻则脸色犹如冰霜一样。
“去两个人,再回营带车马来,把兄弟们的尸首都带回去。”
他后退两步,在那塌了的车上坐下,长刀戳在地上。
领兵这么多年,遇到过无数次危险,他从不曾畏惧,今日亦然。
但从没有像今日这样愤怒过,恨不得把那些人现在就都剁碎了喂狗。
他看着面前的尸体,眼神悲怆。
没过多久,一队人赶了过来,都是步卒,应该是巡城的士兵闻讯而来。
那些人跑到近前给元轻则行礼,元轻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为首的那个校尉道:“将军,要不你先回府,这里我们守着。”
元轻则想了想,起身,然后忽然回身一刀,将那距离近的几个士兵拦腰斩断。
然后一把掐住那校尉的脖子:“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骗得过我?”
那假的校尉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想反抗都来不及。
元轻则把长刀发力戳在地上,一手掐着那假校尉的脖子,一只手握拳:“想骗我?你们哪里来的胆子!”
一拳轰在那假校尉面门上,直接把脸都给打碎了。
噗的一声。
一把刀穿透了元轻则的心口。
他背后,一具尸体悄然起身,贴在他身后不停的转动那把刀。
“骗你确实不容易,可又不是骗不了。”
扮作尸体的宋十三冷笑几声,抽刀后迅速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