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真人没有明确告诉他这符纸里是什么,但是辛言缺猜到了,那应该掌教真人存于符纸之中的一道内劲。
他把这件东西给了尚清讫,是因为他确定,一旦到了关键时刻,这张符纸就能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尚清讫在这一刻双手一拍,那张叠着的,也落在了地上的符纸瞬间飘了起来。
每一张符纸都是由他的内劲来控制,且还包含着别人不能理解的精神之力。
他在说话的时候,在拓跋烈的面前,符纸迅速展开。
在这个让人紧张而又热血沸腾的时刻,尚清讫一声暴喝。
“拓跋烈,你败了!”
那符纸上,光芒一闪。
拓跋烈在看到那符纸的时候,吓得啊的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可是却忘了自己只剩下一条腿了。
因为惊吓,他跌坐在地。
可是那张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符纸,只是亮了一下,然后就飘飘荡荡的掉了下去。
没有事发生,什么都没有。
以至于,每个人都不知道,这什么都没有的符纸,为什么能把拓跋烈吓一跳。
林叶本以为,那张符纸里藏着一道真正可与天地争锋的力量。
是掌教真人的力量,是人间最强的力量。
在尚清讫一声暴喝的时候,林叶的眼睛都睁大了。
他不想错过这样的时刻,不想错过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见识掌教真人修为的机会。
哪怕是在拓跋烈吓得一声的时候,林叶都还在等着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出现。
反正,气氛是到这了。
可是在什么都么没有的那一刻,拓跋烈都没有反应过来,林叶反应过来了。
趁着拓跋烈惊坐在地,林叶喊了一声:“子奈!”
喊的同时,他将列阵刀抛了起来,子奈心领神会,把她的开山斧狠狠的抡了起来。
随着当的一声脆响,列阵刀瞬息消失不见。
哪怕是林叶自己,都没有看清楚列阵刀飞的轨迹。
刀好像连残影都没有留下,再出现的时候,是一道血光。
拓跋烈的右臂,从肩膀处被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
列阵刀趋势不减,不知道飞出了多远,拓跋烈的胳膊则飞到了一边。
剧痛之下,拓跋烈的精神都恍惚了一下。
他大概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右臂就这样被人一道给切了去。
如此枭雄,此时却没了一条腿没了一条胳膊。
白衣女子陆楼逻担心拓跋烈还有余力,向前一点,朝着拓跋烈冲过去。
在向前的同时,她双手一拍,想用内劲将重伤之下的拓跋烈制住。
可她距离有些远。
之前她用万象门秘术灵枢,借来了她小师弟的一剑之力,勉强与拓跋烈拼了个旗鼓相当。
可这秘术只能用一次,又有反噬,所以她的气血一时之间都难以平复。
此时想远远的制住拓跋烈,依然力有不逮。
拓跋烈那等修为,即便重伤如此,也只是恍惚了片刻而已。
他反应过来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就掉在不远处,随即伸出左手去抓那长刀。
而此时,尚清讫也想用符文制住拓跋烈,但他的符纸飞过来显然也来不及了。
不管是陆楼逻,还是尚清讫,两个人的速度,都比拓跋烈要慢一些。
就在拓跋烈已经一把攥住刀柄的同时,一道黑影飞到了他眼前。
拓跋烈以为是厉害的飞器,因为来的速度实在太快。
但是他都没有能在这瞬间理解,什么飞器这么大,这么圆。
砰的一声!
拓跋烈的头顶上炸开了一团粉末,那是一整块城砖,在他头顶上拍碎的样子。
碎的不能再碎。
飞过来的是薛铜锤,让薛铜锤飞过来的是宁株。
林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宁株还保持着把人掷出去的姿势,像个很有美感的雕塑。
他的胳膊肌肉暴起,把衣袖都给撑开了。
林叶在这一刻也懂了,为什么宁株看起来会变得那么强壮。
扔薛铜锤这个孩子,天天扔天天扔,只要持之以恒,谁都可以拥有一条令人羡慕的麒麟臂。
薛铜锤站在那,也保持着一砖把拓跋烈拍倒下去的潇洒姿势。
但他很激动,无比的激动。
堂堂北野王,大将军,哪怕是成了叛贼也依然霸道无匹的拓跋烈。
是被他一砖撂倒的。
此时尚清讫的符纸也到了,迅速的形成了一个符文法阵,将拓跋烈的经脉封住。
陆楼逻掠至近前,在拓跋烈身上连需点了几下,把拓跋烈的丹田也给封住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都不敢掉以轻心。
那是拓跋烈啊,刚才拓跋烈展现出来的实力,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一旦拓跋烈醒过来,这些封住她内劲的手段,能不能管用?
哪怕拓跋烈断了一条腿一条胳膊,他依然是令人感到威胁的存在。
“要不......”
尚清讫看向林叶,用商量的语气问:“弄死吧。”
林叶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让子奈搀着自己走过去。
他弯腰把那张决定胜负的纸捡起来看了看,他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把拓跋烈吓了一跳。
将那张纸捡起来,展开。
林叶看着,表情逐渐复杂,尚清讫凑过来,薛铜锤和宁株也凑过来,连陆楼逻都凑过来,隋轻去也想凑过来看看,但他躺着呢,没人扶他,他也挺着急的。
那......只是一张画像。
掌教真人的画像,一张慈祥的,但怎么看都显得有些为老不尊的脸。
林叶看向尚清讫:“能把他吓一跳,这张脸画的很像吗?”
尚清讫点了点头:“何止是像,简直传神。”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看向林叶:“好几年前,从西域来了一个游历的画师,与我们中原画师不同,他最擅长用油墨作画,画出来的人和真的一样,掌教真人让那请那画师为他画过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