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酒还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四爷颇有几分不知该如何应对,便也不去管她,只蹲下将一块青瓦掀了起来。
而后从怀里面搜罗了半天,摸出了一支毛笔,和一根绳子,用绳子将毛笔绑起来,递给了温酒。
温酒有些不明所以:“爷这是做什么?”
四爷挑眉:“爷近日新得了些松烟墨,甚是浓郁,墨色多年不散,若是不小心侵染肌肤,没有半月怕是也洗不掉的。”
温酒一听这个,明白了四爷的意图,立即将沾染了墨汁的毛笔接了过来:“谢谢爷!”
而后,即刻俯身向下看去,屋子里头已经熄灯,不过月光很是透亮,正好看见那女人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睡得正酣。
温酒嘿嘿一笑,笔墨对准了她的脸,便想要画上去。
这会儿绳子才放下去一半,忽然听见门吱嘎一声。
温酒吓了一跳,立即将绳子抽了上来,拍了拍胸脯。
借着月色往下瞧了一眼,温酒心下一凛,只觉寒芒闪过,似有人手提利刃要对着那女子的脖子斩去。温酒情急之下,想也没想便直接将手边的一片瓦扔了下去,砰的一声,瓦片应声而碎。
“谁在上头?”忽而听见一声冷呵,温酒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一个脚步没踩稳,瞬间漏了下去。
“酒儿。”事发突然,四爷想要去扯温酒,没扯住人不说,反而被她扯住了脚,给带着一起掉了下去。
随着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四爷和温酒已经掉进了屋子里头,周围一片狼藉不说,另外还有两个黑衣人手里提着大刀,瞪着大眼睛瞧着他们,周围安静的都能听见呼吸。
四爷捏住温酒的手臂,另一只手手已经握住了腰间那匕首,大战一触即发。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四爷想要先发制人的时候,温酒忽而扯住他,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而后用低沉的声音道:“害,原来这个屋子已经有咱们的人进来了啊。”
对面两个大汉对视一眼,接着一同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人啊,吓老子一跳。”
“就是,你们俩也真是的,闹出这么大动静做什么?还好这屋子偏僻些,没引人来,若不是看咱们衣服一样,我们差点认不出你们来。”
“是,我也是想着这地方偏僻,就个女人,不必太在意,这才放松了些。”温酒继续压着声音说,
“你们也是,老大吩咐了,小心行事,不可张扬,好在老子下的药重了点,要不你们两个就坏事了!”
四爷冷眸微眯,正寻时机想要偷袭解决两人,却被就被温酒给扯了一把,又道:“我们也吓一跳,还以为被别人发现了呢。”
接着又摆手:“大事要紧,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快去别的地方帮忙吧?”
那两个人听了温酒这话,竟然真的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帮温酒他们把门给关上了,甚至还叮嘱了一句:“记得把金银珠宝都搜刮一遍。”
四爷面色怪异的看着那两个蠢贼,真的就这么放心的走了?
人生之中第一次觉得,穿着夜行衣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原来,当今世上真的有人穿这种连手都包上的夜行衣。
“爷,他们是干嘛的呀?”温酒轻轻吐了一口气,趴在门上问道。
四爷凤眸微眯:“十有八九是奔着我此次押运着的赈灾粮食来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又到底想要做什么,咱们跟上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等一下啊爷。”温酒即刻又回到床边,将那睡的死猪一样的女人给扶了起来。
四爷忍不住皱眉看温酒:“你是想要把她丢出去让贼人杀了?”
温酒当下翻白眼:“爷说的是,我不止想让人杀了她,我还想扒了她的皮吃肉呢。”
说完了之后,拖着人直接把她塞进了床底下,而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