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将面具扯下来,那黑风寨老大并没有反抗,甚至连发丝都没动一下。
下一秒,看清他的脸,众人都忍不住惊讶起来,就连上首四爷也忍不住挑眉。
九爷颇为玩味:“这是黑风寨的老大?莫不是闹着玩呢?”
面前男子凶恶的面具下,是一张清秀白净的脸,可称的上一句唇红齿白。
分明就是一副瘦弱的书生模样,又哪里像是土匪的样子?
“不用困惑,我是黑风,是这黑风寨的老大。”他声音淡淡,抬头看了眼四爷,忽而一个头磕在地上:“四阿哥,粮食是我偷的,四阿哥要杀要剐,黑风无话可说。”
“你认识爷?”四爷问。
黑风只道:“此行不过四位皇子,能这么快就将我黑风寨控制住的,除了四贝勒,怕是也没旁人。也怪我失查,两位皇子被我手下带回来一日,竟然现下才晓得。”
九爷:“......嘿,怎么说话呢?”有被冒犯到!
“九爷并不醉心朝堂,何苦生气?”黑风道。
九爷翻白眼:“你说不醉心就不醉心啊。”回头看见他四哥那张脸,九爷忽而自暴自弃的摆手:“得了,算你说的对。”
四爷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只淡淡的问:“刘瑜跟你什么关系?”
黑风瞳孔一缩,只垂眸道:“我不认识他。”
九爷撇嘴:“撒谎你也说个差不多的,你一个晋阳的匪,竟然不知晓晋阳府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不认识,为何你就驻扎在城外几里的地方官兵却不管你?你的寺庙竟还连着善堂,你是打量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黑风脑袋垂得更低:“原来说的是府尹大人,那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不熟。”
缓了缓,他又道:“诸位不就是想要寻粮食吗?我可告知诸位粮食的下落。这粮食便是我从衙门里面偷到来的,不关旁人的事。黑风认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九爷纳闷了:“你为啥偷粮食?”
黑风抿着唇,一眼不发。
四爷瞧了他一眼,忽然道:“黑风,你可知,今日你这庙里头的人结局会如何吗?”
黑风身子一僵,猛地抬头:“他们都是百姓!”
“谁信呢?”四爷道:“不言,你跟他说说。”
不言声音冰冷:“按大清律,强盗土匪不问主从者杀无赦。黑风寨不论男丁,亦或老弱妇孺,按律当全部歼灭。”
黑风眼眶渐红,手臂青筋直跳:“这些都是灾民,我抢粮食不过就是为了救济她们!她们并非匪徒!”
四爷定定的看他:“哦?为何?”
黑风捏着拳头,只道:“我...我不过是想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而已,我幼年家中不受重视,便想了这么个方法让大家看重我……”
“是吗?”四爷声音轻飘飘的:“可刘瑜却说,粮食是他藏起来的,和你没关系。爷竟不知该信谁的了。不若,将你二人一并押解回京发落吧。”
黑风瞳孔猛的一缩,忽而又磕头:“四贝勒,这件事情跟大人真的没关系!都是我,是我做的,四贝勒只需要将我押回京便可。”
“可笑。”四爷声音渐冷:“爷真不知该不该说你年少无知!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护住刘瑜?
你可知,光是丢失粮草这一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更何况他管辖地界还出现大批匪患!官匪勾结,他多长几个头都不够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