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万岁爷来府上之后,贝勒爷便是没有再去过正院了。
福晋让他来送过几次东西,贝勒爷都是淡淡的。这般想着,来福越发的恐慌,想着还装病不出门的福晋,顿时也心焦了起来,马不停蹄的回去禀告。
“你说贝勒爷瞧都没瞧你?”静好堂里头,乌拉那拉氏拿着针线的手猛地一顿。
“福晋,要不,您还是和贝勒爷服个软吧?只上次之后,贝勒爷已经许久没来咱们院子了。”来福忍不住劝了一句,瞧着贝勒爷刚刚那般急着去清凉阁的模样,来福这心总是觉着放不下。
乌拉那拉氏将针线往箩筐里头一丢:“服软?还要我怎么服软?汤也送了好几次了,还要我去跪着求不成?”
瞧见乌拉那拉氏气怒,来福即刻跪了下来:“奴才失言。”
“贱人!”乌拉那拉氏胸膛剧烈起伏:“有个李氏整日骑在我头上也就罢了,如今一个侍妾都敢下我的脸面,真当我乌拉那拉氏一族无人了吗?”
“福晋息怒,福晋息怒啊...”
来福一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蠢的,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孙嬷嬷瞪了来福一眼,只道:“贝勒爷没来咱们静好堂,那是因为最近在忙着看顾皇子们功课的事情。那侧福晋的如意馆不也是没去吗?新人也没侍寝呢,怎么就说到让福晋服软去了?”
来福一愣,即刻道:“是是是,嬷嬷说的对,是奴才失言了。”
“福晋最爱的梅花烙蒸好了,还不快去拿来。”孙嬷嬷和来福使了个眼色,便是将人给遣了出去。
又去瞧了一眼福晋,见福晋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的样子。孙嬷嬷便是走过来温和说:“福晋,奴才听说了,主子爷近日常去清凉阁,是因为那位温姑娘最近身子有些不大好。”
“嗯?”乌拉那拉氏闻言便是瞧了过来。
孙嬷嬷笑道:“前些时日主子还问柳府医要了药,您猜那是做什么的?”
“莫要卖关子,快说。”乌拉那拉氏皱眉道。
孙嬷嬷笑意不减:“老奴打探道,那柳府医给的是调理女子身子的药,怕是那温酒也是想要孩子了。”
乌拉那拉氏听着,便是又慢悠悠的将她的针线拿了起来,面上也带了几分温和来:“她啊,这喝一辈子药也没那个福气了。”
孙嬷嬷眉眼带笑的道:“可不就是么,您说您和那样一个玩意置什么气啊?就算贝勒爷如今在放在心上,生不出孩子来,就还是个玩意儿。如今如意馆那头不也是受了冷待么?
福晋,按说咱们改开心才是。有这样的人分了贝勒爷的心,且等再过段时间,李氏当真失了宠,看她还拿什么底气嚣张?”
“还是嬷嬷最得我心。”乌拉那拉氏笑着点头,想了想,又皱起眉头来:“只是,嬷嬷,你觉着四爷当真没有生我的气?”
到底那日她也是给了四爷没脸,十四爷倒是好糊弄过去,可是他是四爷的亲弟弟,自己捏着不放,四爷怕是不会开心。
皇上又并未重罚,她到底诓骗了十四,这心里还有些没底。
“福晋大可不必担忧,德妃娘娘向来宠幸十四爷,咱们贝勒爷不知道是受了多少委屈,这些年,十四爷又和咱们贝勒爷不亲近,贝勒爷应当不会偏袒十四爷的。
再者,您是嫡福晋,十四爷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便是没将贝勒爷的面子放在心上,贝勒爷不和他置气便是不错的了,您大可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