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舍利对于魔门中人来说乃是最强的至宝,其内的精元虽然蕴含历代邪帝的杂念,但若是运用得法,未尝不能助魔门中人的武功境界更上一层楼。
毕竟,天魔策的核心便是道心种魔大法啊。与道心种魔大法相比,其他九卷天魔策中所记载的传承都是旁支。
一个月后,祝玉妍带着邪帝舍利回到了幽林小筑。
当日,楚牧便以自己构思的法门汲取舍利中的精元,并且秉承着有福同享的原则,在汲取精元之后又通过特殊之法将精元分润到祝玉妍体内。
这特殊之法由于太过特殊,且过程过于绮丽,就不做过多描述了。
从得到邪帝舍利之后,楚牧就基本未有出手过。他就算出门,也是往返于宋家山城和幽林小筑之间,好似淡出了江湖一般。
楚牧不出手,慈航静斋封山,魔门各派也有意识地收敛了行踪,潜伏在暗中蛰伏,外加突厥如今也无力进犯,大隋一时之间倒是进入了难得的平稳期。
这段平稳的时间,一直持续了近十年,到了仁寿四年。
这十年间,杨广终于斗败了杨勇,在开皇二十年成为了太子,距离权力巅峰仅差一步。
但在他成为太子两年之后,也就是仁寿二年,其母独孤皇后去世了。
独孤皇后这么一死,杨广也不再伪装压抑自己的色胚本性,原本朴素的作风也开始出现了扭转。
不过也许是因为以前压抑得太狠了,这一朝爆发,就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仁寿四年,杨坚患病,入住仁寿宫养疾,杨广一看这老爹好似要凉,一下子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在某日清晨,竟是想要对杨坚最宠爱的宣华夫人下手。
虽然因为宣华夫人极力反抗,杨广怕引来他人而未得手,但此事依然令杨坚在得知后大动肝火,准备再度废立太子。
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基本算是来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转折点。
究竟是杨勇再度上位,还是杨广保住位置,甚至再向前一步,都看着一天。
就在这一天,杨广因为提前得知消息,先下手为强,调来东宫的裨将兵士来宿卫仁寿宫,宫门禁止出入,并派宇文述、郭衍进入调度指挥,命令右庶子张衡进入仁寿宫侍侯杨坚。
其意,不外乎是要上演父辞子孝的一幕,恭送大隋的开国皇帝龙御归天。
只要杨坚一死,那作为东宫太子,王朝的合法继承人,杨广完全能够直接继位,都不需要遗诏什么的。
同时,在大兴皇城朱雀门之外,楚牧一手扶刀,缓缓走向紧闭的皇城大门。
今日宫门之处好似格外的冷清,城墙之上只有旗帜飘摇,却不见士卒把守,方圆数百丈,人迹皆无。
一反常态的寂静中,四道身影急掠而至,分别站在四方,围住楚牧的前路和去路。
前方一位手持禅杖,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猛,须眉俱白的老僧口诵佛号,道:“老衲帝心。”
“老衲智慧。”一身棕色袈裟,身材挺拔,须眉皆黑,一脸悲天悯人之态,双目闪耀智慧之极的光芒的老僧竖掌道。
“道信。”
右方,白眉过耳,长须直及胸腹,脸上肌肤却是青春嫩滑的禅宗四祖道信手捧一壶,带着安逸恬淡之态,道。
“嘉祥。”
最后一人,立于楚牧身后,身形枯瘦黝黑,身披黑色僧袍,手执木鱼,在四人之中显得其貌不扬,但给予楚牧的威胁却是最大。
“阿弥陀佛,见过宋阀主。”
四人齐齐见礼,不一的声音,各异的声调,相合起来,却是犹如晨钟暮鼓,直入心扉,似要把眼前这执迷不悟的刀客唤醒,让他超脱自身之执念,觉悟世事之虚无。
“佛门的四大圣僧,”楚牧的目光扫过四人,微扬的眉头似刀锋,给人以一种难以直视的凌厉,“四位大师不在深山宝刹里吃斋念佛,却是跑来这滚滚红尘搅合俗事,小心佛祖怪罪啊。”
“阿弥陀佛,为解众生厄,不拘红尘或是地狱,老衲皆是愿往。”帝心大师心眉垂目,宝相庄严地道。
“今日,老衲等人厚颜请宋阀主在此地留上一留,半个时辰后,宋阀主可任意来去。”智慧大师含笑道。
“大道无门,虚空绝路。若是施主肯原路返回,我等亦是绝不干啥。”道信大师接言道。
“若否,我等愿领教天刀之式。”嘉祥大师声音低沉嘶哑,却掷地有声。
“阿弥陀佛,请宋阀主赐教。”四僧齐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