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癸派一直在往后宫里塞人,杨广自从开始自暴自弃后,也对美女来者不拒。
现如今便是杨广一天上了几次厕所,每次多长时间,一夜几次郎,阴癸派那边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就是觉得杨广会落井下石了。”
楚牧笑了笑,看向青璇,“你呢?你怎么认为?”
青璇想了想,道:“父亲曾经说过,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哪怕是最聪明的智者,也不敢说能将人心的变化悉数算尽。我们不应当把主导权交到杨广这么个趋向不定的人手上,而是要将主导权拿到自己手上。”
“看来你有想法了。”楚牧面上笑色更浓。
“我的想法是”青璇顿了顿,道,“杀了杨广,让草原人杀了杨广。”
“哈哈哈”
楚牧闻言,哈哈大笑道:“为父也是这么想的。”
杨广心思和趋向不定,那么就不要给他做选择,直接杀了他,将锅扔到草原人头上。
“草原人既然想要战争,那便给他们战争。”
当夜,大雨滂沱。
雨柱漫天飞舞,似是无数利箭倾泻之下,一道黑色的幽影在雨幕中穿行,熟门熟路地在紫薇城的墙壁上、屋脊上奔行。
最终,他隐在了一棵大树的枝干上,透过不断摇摆的枝叶,一双冷厉的眸子直直盯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大殿。
‘杨广!’
杨虚彦握紧手中的暗色长剑,冰冷的杀机在心中激荡,却不在明面上显露分毫。
他没想到自家那师尊竟然会在这种时刻想要杀杨广,也无心去想。要是其他事情,杨虚彦定然会想着做点手脚或是权衡一二,唯独杀杨广这事,他毫不犹豫。
就如今日在城中心,那些突厥人喊的那样,“复血仇,诛真凶”,杨广和杨虚彦之间的血海深仇,让杨虚彦不放弃任何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今日,你必死!’
杨虚彦将杀机暗藏在心中,伏身贴着枝干,整个人都似和大树融为了一体,随着狂风肆意摇摆。
与此同时,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莺声燕语不断,间或夹杂着兴奋的喝彩声,举杯吆喝声。
杨广揽着两个美人坐在主座上,享受着服侍,看着殿中的摇曳生姿的艳丽舞女。
而在大殿两边,三国使团众人赫然在列。
颉利眯着眼睛,端着酒杯不断畅饮美酒,似醉非醉,满脸开怀笑容。
在他对面,是一个有着蓝色眼瞳,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端坐在座位上,犹如一座壮丽的山峰,令周遭的舞女宫女不自觉地悄悄打量。
此人名为“云帅”,乃是西突厥的国师,也是西突厥使团的主导人。只不过他不愿露面,所以才让颉利在今日代表了三国。
而在震国使团的坐席上,却是一个瘦高枯黑、高鼻深目的天竺人。其人身穿橙杏色的特宽白袍,头发结髻以白纱重重包扎,装束充满异域特色。
他闭目盘膝而坐,视周遭繁华如无物,只是闭目养神,好似在假寐。
此人,乃是震国宗教之首,也是“龙王”拜紫亭立国的主要促成者,震国如今的国师,其名为“伏难陀”,一个来自天竺的苦行僧人。
三国使团众人,以此人实力最强,三国高端武力,在明面上也是以震国最强。
拜紫亭拉拢伏难陀和大明尊教,受这两方相助,加上东西突厥两国实力因为内战实力衰弱,这才能安稳立国,并和这两方展开合作。
当然,这是在明面上的。于暗地中,隐身于东突厥的魔相宗同样具备着不俗的实力。
三国使团虽然在名面上就颉利一个主要人物,实际上轮实力,颉利是绝对不如这两个未出面的国师的。
而在暗地中,还不知有多少高手在潜伏着。
突得,伏难陀轻轻徐徐睁眼,与冥冥天地相合的精神,让他察觉到了雨幕中隐含的危机。
“今夜,难以平静了。”
话音落下,云帅眸中精光闪烁,颉利睁开醉眼,瞳中一片清明。
伏难陀来自天竺,所修的“梵我不二”心法乃是讲究和冥冥之中的大梵天合一,对于危机的洞察远超二人。他既然言说“难以平静”,就绝不是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