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特制的摄像机:“我一会儿往墓道外面走,你拿着这个在我身后拍摄。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拿给我看。”
普通的摄像机拍摄不到鬼魂,只有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能拍下一些模糊的影子。我的摄像机经过特殊处理,是专门用来拍鬼魂的东西。
我教会了夜未央怎么用摄像机,自己往墓道里走了过去,一开始,我还记得自己是要带着夜未央出墓,走过第一道转弯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瞬时间涌上了我的心头,那种无助甚至比直面鬼神更令人恐惧。
我勉勉强强又走出几步,心里就像是被人强行灌注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凄凉。
我好像忘了谁?
有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在我记忆里消失了。
不,不对!
那种恐惧并不仅仅是因为我忘记了一个人,更大的恐惧是害怕他忘了我。
曾经,我们出现在了彼此的生命当中,忽然,我们又在彼此的生活中消失。
回忆还在,我却变成对方心里模糊的影子。
他是谁?
我又是谁?
那时候,我能想到的只有回去,退回我原来的位置,只有那里才能让我模模糊糊的回忆起那段曾经。
哪怕那里是封禁了岁月的死牢。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直到站在了夜未央的身边,我的所有记忆才又回来了,我头上的冷汗却滚滚而下。
刚才的那股情绪,应该是来自于尸魅的绝望,她已经出了囚牢,她的情绪却被留在墓地里不得而出。
我想走墓道,不仅要承受被秘法抹去记忆的恐惧,还会陷落在尸魅的情绪当中。
那种情绪足矣让人拔出刀来,自求解脱。
我冒着冷汗道:“你刚才都录下来没有?”
“录下来了。”夜未央把摄像机交给我之后就退到了一边,我也推开了回放。
我在画面中看到了自己渐渐走远的背影,我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改变,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跟在我身后。
没过多久,我就看见画面多出一道人影,对方紧贴着我身后伸出手来,悄悄蒙向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