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让老祖失望。”

古钧雷马上慎重许诺。

……

古今来在军工坊中视察了一番，返回凌霄城。

在返回自己的院落时，却听得一阵喧哗叫好声。

但见一处演武场中，姜重山正和古轻眉两人比试。

尽管姜重山没有动用太过强大的力量，但一举一动却蕴含着浑然天成的玄妙，轻而易举便将力量、速度皆在他之上的古轻眉击败。

不止古轻眉，随着古云锌、古溪流加入战场，三位拥有上位妖魔之躯的魔神武者联手，仍然碰不到姜重山衣角。

笨重和灵巧在四人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比试了片刻，有人似乎才察觉到了古今来的到来，顿时惊喜的叫了起来：“老祖。”

“老祖来了。”

“弟子古明峰，参见老祖。”

一时间，一个个古家子弟纷纷行礼。

就连古轻眉、古云锌、古溪流几人也停止了和姜重山的比斗，上前问候：“老祖。”

古今来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转向姜重山，笑着道：“星王好兴致。”

“这段时间里我们一起外出猎杀妖魔，在动手时我发现大家的剑术、搏杀技艺似乎……有些生疏，所以在闲暇时我便拉着他们比试一番。”

姜重山笑着道。

比试……

与其说是比试，还不如说指点。

姜重山这位巅峰炼神，武道化境高手对古轻眉、古云锌、古溪流这些两年前，还只是炼脏换血修为的萌新进行指点。

“星王有心了。”

古今来道了一声。

这段时间他也听了古云锌的汇报。

这位星王，确确实实如他所言，一心一意在斩杀妖魔上贡献力量，和诸多古家魔神武者打成一片，不曾摆半点身为大乾王爷的架子。

“看星王出手时的举重若轻、举轻若重……在武道化境怕已沉浸多年了吧？”

“我在养神这一水磨工夫时分出了心思参悟化境玄妙，不知不觉就突破了，算算时间，有二十二年了。”

姜重山道。

二十二年前。

养神。

古今来稍稍一计算发现，这位星王成就养神，至少有二十年光景了。

“古天君最近一段时间勤修一门门剑术，是想触类旁通，一窥化境之妙吧？如果古天君不介意，我们两人比试一下剑招如何？就比剑术。”

姜重山笑着邀请。

能够和一位武道化境高手直接过招……

“那就有劳星王了。”

古今来并未拒绝。

当下，场中众人纷纷散开。

古今来亦是没有用自己的重剑，就选了一柄普通玄钢剑。

两人很快动起手来。

交锋片刻，姜重山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古天君真是天纵奇才，居然身怀如此多门剑术，并且无一例外，尽数练至大成，乃至圆满，真是不可思议，以这等底蕴，若能入化境，就仿若万剑归宗，寻常武道化境者绝对堪称古天君对手。”

说话间，他的剑术更显千变万化，仿佛信手捏来。

古今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剑术被他压制住了，哪怕他不断变化剑招，却始终被克制的难以发挥。

“我翻看过诸多典籍，其中包括一些皇室秘藏，根据上面记载，化境，指的其实是一种感觉。”

姜重山说着，手中剑猛然刺出。

但这一刺……

似乎毫无道理。

“就像这样，我这一剑刺出，效果不显，但我的身躯刺出这一剑后能够得到更好的伸展，我体内的气血能够变得更为通畅……”

姜重山身形急转，剑術毫無套路，但卻给人一种凌厉至极之感，压的古今来不得不挥剑回防。

“感觉……”

古今来剑术圆满，剑术间的种种变化同样信手捏来，但……

里面却始终少了点什么。

眼下听得姜重山提及“感觉”这种模糊的概念，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无法捕捉。

“感觉这种东西，很是玄妙，就像……伸懒腰一样，对，伸懒腰，爲什么人们伸懒腰时，会高举双手？就是因为‘感觉’告诉他，这是最舒服的姿势，这样一个姿势，甚至能无师自通，不需要任何教导，哪怕尚是胎盘的婴儿都能学会……是身体在指引着他。”

“身体引导……”

古今来隐隐模糊的概念猛然变得清晰。

化境是一种感觉。

一种自身和剑术契合的感觉。

当修炼者将剑、剑术，当作自己身体的一份子，用最舒服，最通畅的感觉伸展出来，这，就是化境。

悟透这一点的古今来剑术猛然一变。

他本身已经到了步入化境的边缘，此时心有领悟……

人，和剑的概念再无区别。

这就是真正的人剑合一。

施展剑术，剑招，就像张口呼吸、血液流转、心脏跳动、细胞萌芽一样，被纳入自身的一种体系。

自然而然。

这……

“化境！”

古今来喃喃自语。

姜重山眼中带着惊叹，第一时间抽身跃出，满脸笑容的拱手：“恭喜古天君，武道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