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侯也回来不久,官服都还穿在身上,一张脸早就已涨成了紫色,芊芊赶到的时候一眼便望见了被人架着的瑾瑜。
头发散乱,脸上带着伤,就连一身刚制的锦袍也被扒了去,夜来风急,寒风轻啸带着枯叶和飞沙铺面而来。虽然不是凛冬,但是打在脸上却像是薄薄的刀面摩挲这皮肉,没有厚实的锦袍,瑾瑜早就被冻的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卓吟风除了恨再无其他,恨不得一顿暴打直接要了瑾瑜的命算了;而芊芊看到瑾瑜的样子是恨、是气、是失望、细长的菩萨眉生生的被拧曲的如同蜿蜒的蛇一样盘在光洁的额头上,没想过要他多么优秀只希望他能安分踏实,本来印象还不算太坏,这一下树立起来的形象轰然倒塌。
瑾瑜望着芊芊满眼的无奈和愧疚,但是没有办法自己想要进入太子的核心集团只有以退为进,不把卓吟风逼急他不会给自己机会。
只是一瞬而过的犹豫,瑾瑜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不在看芊芊,只是异常沉静的垂下头等着南宫侯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卓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宇文赟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一身华丽的衣衫和珠冠在南宫侯大门灯笼的照耀下似是流淌的银河一般,闪耀出一片夺目的亮光。
眉如墨画,脸如沉静的秋水不见一丝波澜,薄薄的唇边挂着一抹笑,一双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卓吟风。
别说卓吟风就连芊芊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脸色都刷的一下白了,领着身后的众人一个个如同树上坠落的枯叶的一般就拜倒在了地上。
“卓吟风携家室拜见七皇子!未能迎接皇子请责罚!”卓吟风参拜如仪,气都还未来得及消又满心的疑虑,他们怎么在一起了,“不知七皇子驾到有何要事?”
或许七皇子宇文赟自己也也清楚无论是按着辈分还是按着才华太子和弈王都远在自己之上,皇位是怎么排也排不上。
素来也无心于朝政,闲散的惯了,朝中的党争也从未涉及,卓吟风与他的交际也不多,两人之间的关系如同一杯白水一般寡淡,平时照面也只是维持着臣子之间的礼仪。
唯一的冲突只不过是七皇子少时与苏文熙交好,苏伯懿犯事的时候曾经为他们在皇帝那求过请,这么多年过去皇子已长大又游散惯了只怕是早不记的那些了。
越是这样想,眼下这七皇子如同从天而降一般越是让卓吟风感到蹊跷。而周围貌似还跟了一帮跟皇子无关系的人,应该是乌合之众,粗衣素衫手中还拿着木棍。
一看到连南宫侯都伏地参拜有惊又吓,特别是是赵季候浑身哆嗦着就拜了下去,就差没哭出来!
欺瞒利用皇子这罪可大可小,小命如何全看七皇子今天是否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