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我你日思夜想的苏文熙。可是那只不过是我像做梦一样,一个虚晃的前世罢了!我现在叫慕二仪,你也可以叫我卓瑾瑜,你爹给我取的名字。我看到你过的是很苦,你的苦只是来自于你不能圆满的姻缘,而我的苦你可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苦?”
芊芊望着眼前陌生的脸,泪如雨下,这上天是要多残忍,才会给他们制造出了这样的一场冤孽。
“你看到我的样子是不是认不出来我就是当年的苏文熙,年少时的样子一点踪迹都寻不到?”瑾瑜侧首望着芊芊,虽然没有眼泪流下,芊芊却是看的清楚他的眼睛早已经通红。
“为了改变容貌你可知道差不多十年的时间,蛊虫被安放进肌肉日复一日啃咬肌骨,那种痛你可曾理解?”
“得知自己一族的人被屠杀,还被冤枉成逆贼,那样的恨你可曾理解?
”我的大师兄为了救我抛下新婚的妻子,跳进火里被烧成一具焦尸只是为了给我顶罪,我心里那样的无助你可理解?”
“亲人的坟就在眼前我不能祭拜,背负仇恨认贼作父的恨你又可曾理解?”
一声一声的逼问,如同重锤击打在芊芊的身上,她哭的柔肠寸断却偏要捂着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瑾瑜终于忍不住眼泪滚落,这样的场面谁的泪又会比谁的泪烫一点?谁的痛又会比谁痛的更深一点,窗外夜色如墨,寒风簌簌,本是安静的夜却只有痛和更痛让两个本就可怜的人彻夜无眠。
“我理解,我都理解,可是理解又有什么用?”不知道过了多久芊芊才压抑着满腹汹涌的悲伤缓过来问道:“所以你回来不是来找我的,对吗?”。
瑾瑜却只是闭目苦笑:“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回来找你再续前缘的?”
芊芊本是抓着瑾瑜衣袖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柔润的唇角苦笑成一弯新月,眼泪却是汩汩的涌出,芊芊哀切的摇着头说道:“我就该知道你是回来报仇的!我不该存留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从你在梅园里对我说的那一番决然的话开始,我就该知道的!”
瑾瑜一惊很是诧异:“你原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芊芊无力的摇摇头,几缕乱发腻在她雪白的脸上,如同一张糜烂的蛛网:“那个时候我只是怀疑,我不敢确定!正如你安排的一样,我真的把梅园里的那一场相会当成了梦境。直到今日我才肯定的!”
脚下本是猩红的绒毯,芊芊走在上面却是跌跌撞撞几乎要摔倒,而这一次瑾瑜却安坐在牙凳之上,没有半点要上去扶的意思。芊芊的心早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喜和巨大的悲揉成了一团死气沉沉的灰。
好不容易走到床榻跟前,本是上等的丝绸摸在手里却是沁人的冰凉,瑾瑜!不!她日思夜想的苏文熙就坐在对面,虽然也在流泪,但是那泪却不是为她而流,他心中深埋的仇恨让他就如同一座冰冷的石雕一般,冷的芊芊眼睛都是一阵生疼不敢再去看他。
“你打算怎么报仇?”芊芊在床上紧紧的缩成一团提心吊胆的问着。
“血债就要用血来偿!”瑾瑜咬着牙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