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手上一顿,低头苦涩一笑,再抬头时已经换了副温和的笑:“这次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岳父近来身子不适,今日回来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我想朝中肯定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去只不过是想帮帮他!”
“……”芊芊无语,只是侧首轻叹一声:“我不该问的,问的多了只不过是让自己更为难!”
墙角花架上的梅花已经枯萎还未来得及换,那自根部向上晕染开的枯败和灰色就如同芊芊眼里的苍凉。一个是自己此生最爱的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无论是她选择哪一个都是错,就像踩在了一个跷板上,来来回回无数次只为寻找一个平衡点。
“你答应过我的!我什么都不求就求这一点!”芊芊终于鼓起勇气转过头望着瑾瑜,眼里是无尽的渴望,“你说过要保我父亲一条命的!”
瑾瑜深沉的眼眸一闪,坚定的点了点头。
瑾瑜推门而出的时候,才看到外面已经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年节已过,春日似是近在眼前,却奈何这冬天像是始终过不去。望着瑾瑜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芊芊拉过软毯紧紧的裹住自己孤寂无助,身上的冰冷好像只能由这一条软毯才能驱散。
曾几何时她好希望他能回来,但是真的到了眼前,岁月早就已经稀释掉了当年的情缘,如果缘浅情深那势必就剩下痛苦了。
当瑾瑜出现在卓吟风的书房里的时候,卓吟风是着实惊讶了一番,瑾瑜在侯府之中向来规谨,但是没有他的传唤,他一般不会主动前来,更何况此时的卓吟风正心烦着。
“你来做什么?”卓吟风合上正在看的书,起身绕过书案,一个冬天过去卓吟风的身材更见胖大,经过书案的时候不得不用力的收紧肚子。
“小婿见岳父近来都是眉头深锁想必是遇到了烦心事,特地来给岳父送上解忧妙计!”瑾瑜站在书房正中惶惶烛火将他照的眉目清秀,挺拔的身姿清晰的倒映在青色水磨石上。
“你知道我在烦恼什么?”卓吟风冷冷一笑,坐在窗下的园椅之上,手边明明还空着一把椅子,却不叫瑾瑜坐着。
瑾瑜也不问,面色从容镇静,只是静静的侍立在一旁。
“南宫侯府诸事顺意,向来不会有什么家事会让岳父烦心。岳父乃朝中重臣,能让岳父忧心的当然是朝中大事了!”
“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卓吟风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热茶,眼角的余光轻蔑的瞟了一眼,“那你讲一讲你倒有什么法子!”
“如果瑾瑜没有猜错岳父是在为皇上泰山封禅一路的安防心忧吧!”
卓吟风眉头一缩,只是望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盏,旋即露出一个微笑,抬头望了望瑾瑜说道:“皇上封禅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残余的流匪又纠结成营还大肆的叫嚣要朝廷放了他们的头领。如今边军又未回朝,禁军又不能调动,太子又不肯让弈王插手。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都会想到太子的难处吧!这朝中上下都在等着看太子的笑话,你脑子不笨只要一琢磨就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