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已经没什么意义,经过那一阵仗,想来那些被收买了的也想通了,有钱也得要有命花才是,摆明了赤虎他们就是要赶尽杀绝的。
又不能排除还有个别侥幸心的又被收买,小心是必须的,好歹也得完成贵人交代的任务才是。但眼下,即便是贵人来了信了,说取消任务,由着大郎自生自灭了,他郭仲达却也是狠不下这份心的。
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虽然是旁支,有好处,别人不会记得你,但真要被人挖了出来说曾经有那么一次可以中兴大唐的机会就葬送在他郭仲达的手中,怕是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烂了:什么名门之后?什么将门子弟,还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一坨?
自己的小心思还是有的,郭家,已经没落,只有直系那支还仗着祖上的余荫享受着荣华富贵,但世人基本都已经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位名将力挽狂澜,扶住了危危欲倾的大唐柱梁,这才过去多少年啊?所谓人走茶凉,不外如是吧。
那么眼下,就是一个机会,自己可得把握好了,哪怕是为此而身死,也是值得了,他有看人的自信,这个未来的大唐天师,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也是重情意的。
隐然间,他已经不把大郎当成了个小孩子,要大郎帮他分析铁卫他们还会不会追上来,或者说,对方是不是还有后手?
铁卫追上来的可能性很小,他们都是注重防御型的,身上的铁甲又重又厚,即便行军不背,由仆从兵和杂兵背着,追也是追不到的,且论打仗,只要自己也采取守势,铁卫的人没什么威胁,他们对主动冲锋不在行。
就怕的是,万一铁卫心不死,或者说是赤虎他们心不死,派了人快马加鞭送信请来援兵,则锦腹蛇前面的路就不好走了。
其实心里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前面的路,恐怕不是那么好走,但心中就是有个渴望,希望着大郎能再来个爆发,给自己指条路来,患得患失的心态此刻在郭仲达身上是非常的明显,明显到了二妹这个憨货都感受到了。
“这样啊?我当时真有那么威风?”大郎嘿嘿笑了,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得意,可惜了,自己当初没清醒着,否则亲眼看着,估计那召唤雷电和指挥着龙卷风的前进方向的法子就能记住了,以后回村里,大可以显摆去,这么一来,阿大的生活可不就有保障了么?
风却真不是他召来的,当时他就感觉到了会有风,伸手沾唾沫一测,就知道了会起风,而且会起龙卷风,只不过不知道几条龙卷而已,他真感兴趣的是后面那电是怎么来的。
但眼下郭仲达问起,他又不能不答,可小小的脑袋瓜怎么想得起来?又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没任何的经验啊,人可不比狼,狼再狡猾,终究是狼,也只能是狡猾一时,只有一步两步的棋,而人呢,据那口技者说的,可是能算到几天,几年后的情形呢。
绞尽脑汁也没答案,算了,不想了:“他们会不会追上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狼王没死,而且没被打怕了的话,必定会再纠集狼群来报仇的。我看那赤虎和那个什么红鲛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是白鼋,应该是不会再追了。”
其实对赤虎也就是反感他,明明一个大老爷们,一个威风凛凛的领兵首领,非要做出那副作派来,像个娘们,汉子就要有汉子的模样么。
而对生死相搏,却是看得开,反正还在襁褓里的时候,老天爷就没收走他,赚到了,况且听郭仲达和二妹三子说的,似乎阎罗老儿还真欠了自己的债,那就更不用愁生死了不是?一个人说他是不大信的,可三个人都这么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
“那你们怎么对付可能来报仇的狼王呢?”郭仲达听到这答案有点失望,但又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