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夫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有股从心底泛出来的寒意让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冻僵了。雷蒙说得没错，贝尔蒙多家举行这种成人仪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他的记忆之中，从十年之前贝尔蒙多家就有了这种成人仪式，或许还可能更早一些。如果雷蒙说的没错的话，那么在这十年里究竟有多少贝尔蒙多家的年轻子弟在仪式上失去了自己的灵魂，而成为了被雷蒙称作“使徒”的家伙。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里昂也许的确在这场仪式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是他也不过是站着台前的人而已。在他的背后，站着的人应该更多。也就是说，在贝尔蒙多家族里，牺牲新一代成员的灵魂用来召唤使徒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有你们这些将要被牺牲掉的家伙才被蒙在鼓里。”看到拉尔夫已经冷静下来，雷蒙也放开了压制住他的手并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如同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木偶，拉尔夫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雷蒙并不着急，无论换成是谁在听到这种消息之后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思考的时间。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拉尔夫的反应。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过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的拉尔夫终于转过头，一脸苦笑的看着雷蒙。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拉尔夫开始变得不知所措。本来就性格懦弱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而且在他看来，那些要牺牲自己灵魂来完成仪式的家人，甚至没有雷蒙这个认识不久，甚至连底细都没有摸透的外人值得信任。最起码对拉尔夫来说，雷蒙在这一路上不不仅没有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反而在不停的帮助自己。虽然他也并不清楚雷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对他来说，雷蒙现在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

看到拉尔夫的反应，虽然已经在意料之中，但是雷蒙还是稍显失望。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拉尔夫也没有勇气，甚至没有一丁点想要反抗自己家族的意识。这样一来，拉尔夫的作用仍然有限得很，不过估计为自己拖延时间和打听消息应该问题不大了。

“很简单，你就继续按照塞路尔所说的那些东西继续蒙混下去，装作自己已经是完成了仪式的使徒就可以了。那些主持仪式的魔法师都被我清理干净了，除了我之外绝对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真实的身份。”雷蒙从容的开口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消除了对你的怀疑，否则也不可能放你出来和我见面。”

“可是就算能够瞒得了一时，但是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露出马脚。”拉尔夫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说道。他并未激活仪式成为使徒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而没有完成成人仪式也就代表着他已经失去了继承权。情况要比他想象得更加糟糕，如果这件事被人发现的话，他甚至连一个平民都做不了。贝尔蒙多家为了掩盖这件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让他变成死人。贝尔蒙多家并不在意他们这些人的死活，从让他用灵魂作为祭品召唤使徒就能够看得出来。

“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答案。”雷蒙摩挲着下巴开口说道。“你是否知道，在你之前进行过成人仪式的那些人都在哪里？”

这个疑问雷蒙从一进入贝尔蒙多家就发现了。贝尔蒙多家召唤使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但是直到现在，却还是一个偏居在偏僻小城的不知名的小贵族，甚至连领主都不是。就算像那些魔法师所说的那样，现在使徒灵魂的质量已经远不如以前，但是这完全不合常理。就算召唤出来的使徒再差劲，连塞路尔这种家伙都能够成为一个大型佣兵团的头领，没有理由贝尔蒙多家这么多使徒里面连一个有能力的都没有。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拉尔夫被雷蒙的询问提醒，也陷入了沉思。“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居住在霍尔城，但是有几个人却已经销声匿迹好多年了。我记得小时候经常和我一起玩的夏洛特哥哥在完成了成人仪式之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霍尔城，这么多年来从未回来过一次。还有几个人和他一样，从霍尔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倒是真的很蹊跷。一个大活人从此音信全无，但是家族却从未有过寻找的意思。雷蒙感觉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东西，但就在他想要将灵感抓住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把他的思路给打断了。

“雷蒙，你在吗？”门外传来塞珐有些急躁的声音。“我饿了，已经饿到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