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妫说完,迅速从耳后扯过来一绺儿头发,短剑一挥就割了下来,再从怀里掏出绢帕麻利包好,塞进了息侯的胸前。
息妫然后旁若无人的单手紧拥息侯,在他脸上以闪电般的速度亲吻了一下,眼角余光发现有禁卫军正在缓缓向她靠拢。
她一个快速转身,短剑的利刃触碰到那娇嫩的粉颈,顿时出现一道殷红的血口子,像一条深红色的蚯蚓正顺着颈部缓缓爬向胸前。
吓坏了楚卫军统领,在他的指挥下,包围圈子再次扩散开来。
不知何时,一心惦记着息妫的楚文王,又悄悄回到大殿之上静静地观察息侯夫妻俩的举动,并示意身边人不要有所动静。
见息妫突然受伤,心疼万分,赶紧快步走向息妫,并大声斥责随行的公公:“还不赶紧传太医!”
又转头看向息妫,一脸关切怜惜地说:“夫人伤势严重不?一定很痛吧!”
接着大手一挥,气恼地发起了飙。
“谁让你们令夫人受伤的?外面的人进来,把这大殿之上的禁卫军统统拖出去斩了!”
仁慈的息妫一听,放眼望去,几十上百个背井离乡的楚国禁卫军,个个吓得面如死灰,战战兢兢。
就因她自己的一点小伤,而连累他们成冤魂野鬼,看样子也都正值壮年,应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这让那么多失去丈夫孩子的家庭变成孤儿寡母,她又于心何忍?
“妾身恳请楚文王收回成命,此事不怪他们,是妾身自己没有把握住分寸,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只要大王保证息国百姓无忧,息国依然由息侯统治,那妾身就跟大王去就是。”
楚文王没想到外表柔弱的息妫,刚才与息侯抱头痛哭时是那样的小女人,而此时在说这番话时却不卑不亢,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完全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有魄力有担当,顿时对她从喜欢升级到敬佩,中间当然还包含了爱慕。
不过敬佩归敬佩,爱慕还是第一位。
因此,老谋深算的楚文王,是绝对不会答应息妫,说让息侯继续当息国国君的要求,万一哪天,息侯发奋图强了,把自己杀了再抢回息妫,岂不哀哉?
“非也非也,早有耳闻,息侯与夫人琴瑟合鸣,恩爱有加,不毂怎么能那么狠心将二位分开呢?息侯当然也得随不毂去楚国哦!”
楚文王说完捋了捋胡子,仰天大笑几声。
一听此言,息妫转念天真的认为:不让我与夫君分开?难道楚文王的意思只是想侵占息国的国土?也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会拿别国的夫人去当他的王后呢?
那为何又要兴师动众让自己与君侯去楚国?只是以免姬麟复国,楚文王要将他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这样想来,息妫安慰自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少还能和姬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