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三大世家出来定个调子,下面的其它世家也不好推诿。
裴潜有心想多捐一点,以报答天子舍生取义的大恩,不过河东第一世家是卫家,不好出这个头遂看着卫觐,卫觐见众人都看着他,心中也明白,不过他也是计较之中。
如果现在的天子是以前的皇帝,四海归一,天下一统,武装强憾,自然是怎么挣面子怎么来,但是现在的皇帝,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不像个样,像个傀儡,这个面子要还是不要都两说,所以也犹豫着。
不过就在他想着的时候,只见一个卫家下人冲进了太守府的厅门,冒冒失失的对卫觐道:“家主不好了,我们卫府没了。”
“没什么卫府没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卫觐见家丁魂不守舍的冲过来,径直打扰了众人的会议,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遂大不悦。
那家丁拜跪在地道:“家主我等无能,我们卫府让人给霸占了,卫府没了。”
卫觐这才明白家丁的意思,感情有人敢闯他卫家,顿时大怒:“什么?还有人敢霸占我卫家,谁!谁这么大胆。”
“家主是李乐那个天杀的,是白波匪……”
“你说什么,是白波匪?是李乐?”
“正是!家主不光这些,那李乐强行杀进卫家,霸占卫府,抢夺了我们的钱财,还……还……还请了天子住进去了。”
“什么?天子住进去了。”卫觐脑袋轰的一声白芒芒一片,原来李乐所谓的大宅是他们卫府,这天杀的,
卫觐是文人,是修儒之士,哪里经受得了这个冲击,瞬间晕厥了过去。
“家主!家主!家主……”几个卫家家丁急呼。
“这……”王邑与其它各世家的人的听了皆目瞪口呆,恍若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又像是一个奇离的鬼故事。
裴潜眉头紧皱,卫家是河东第一世家,现在天子刚进城就落了一个府宅被抄的下场,心中忧虑:“李乐竟如此凶恶,陛下……河东是福是祸。”
“白波谷的人,哎!早知道当初就不迎天子进城了,如今引狼入室,让这些白波匪有机可乘,坏我郡县,日后不得安宁也。”柳家家主站出来说道,其它世家也纷纷附和。
他们本就不赞成天子来河东,更不喜欢天子来安邑建陪都,更不想捐钱粮给现在的傀儡皇帝,自然也是沆瀣一气有什么说什么,表示反对。
王邑脸色直黑,当场想要发作,不过河东还需要靠这些世家维持,但是他又忠于大汉,对天子没有二心,故只能叹息一声:“哎!如此是本府的过错,休要责怪天子。”
裴潜见王邑将罪责拦在自己身上,不由劝道:“太守大人,这怎么能怪你,陛下是我大汉天子,焉有过城不入城之礼,如此我等不是叛逆了。
大人忠心为国,只怪陛下逃过了李傕西凉匪众之手,如今又落入白波贼匪之手,陛下与我等皆有无耐,当早做打算才是。”
四个的人纷纷道:“对早做打算,把白波匪赶出城去。”
王邑哼道:“早作打算!什么打算,天子在四人之手,他们兵强马壮,你等可不要胡来,万一伤了天子,如何给天下人交代,我等会遗臭万年的。”
各世家这才闭嘴,王邑看着心烦,见裴潜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一挥手把各世家赶苍蝇拍走了,唯独留下裴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