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惊一乍的,我在认真学习呢。”秦季正在仔细地看课文,被何仰云这么一搅,不耐烦地说道:“你一碰我的手,影响到我的视力了啊。”
“切,别挑毛病了。”何仰云撇了撇嘴,说道:“我觉得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你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为了让你的脑子得到休息,我才来告诉你的,特大新闻啊。”
“不要那么太八卦好不好?你还年轻,不要把自己搞得像是到了更年期的老太婆似的。”会是什么事呢?难道秦家寿给母亲送饭的事被别人知道了!秦季明白,只有掌握着没有说出去的秘密,才能控制对方,这秦家寿究竟出什么事了?要不,可能是秦旋那小子又惹事了!不管怎样,秦季对这一家三口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啊。
“你才像个老头子呢,一点也不新潮,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似的!”本来,何仰云是想让秦季高兴一下的,谁知道却被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当下忿忿地反驳着,也不管秦季爱不爱听,就自个在那儿说了起来:“秦老师的书法可是震惊了整个碧江市的书法界了,他在书法上面的印章和署名是极其有个性的,谁也想不到啊,居然有那样给自己署名的……”
说到这里,何仰云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观察着秦季的反应。
听了何仰云的话,秦季心里一个激灵,立即就想起了这是自己干的恶作剧。那天在秦家寿的办公室里,他重新给秦家寿的书法作品署名和修改了印章,一定是当初许老师赶着交上去,市文化馆的那些人也没有细看就给展出去了。说来也真是的,这些所谓什么家不家的大多都是些互相迎合吹捧之人,他们在各自的单位里整天无所事事,自以为高人一等却又升不了官发不了财。没有足够的政治资本,当然就不能给什么刊物报社学校企业题字了,于是乎就不时办个展览开个协会什么的,似乎这样才能体现自己还存在一样。
不过,秦季还真想象不出来,当秦家寿的书法作品被摆放在展馆里供人观赏的时候,当心怀崇敬的瞻仰者看到禽加兽这样的落款,以及禽兽之印这样的字样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对观赏的人心理会造成多么强大的冲击和影响。
据说在展览当天,因为欣赏了秦家寿的书法有一个老艺术家当场晕倒。而几个立志要成为书法家的后生则争论不休,有人认为这是书法作者的幽默。有人认为是书法作者是修炼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的动物,并猜测该作者应该是猴子之类的。
不管怎么样,自己要像个没事人那样。秦季心里暗暗想着,遂对何仰云说道:“还能有什么署名啊?不就是写个名字或者只写后面的两个字也行的啊。”
“哼,没一点想象力,要事那样的话,还叫什么特大新闻啊。”何仰云得意洋洋地瞪了秦季一眼,拿捏了一下,还是把关于秦家寿书法作品的特大新闻说了出来。
“不会吧?你说的是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秦季装作很震惊的样子。
“惊呆了吧,够火爆吧!”何仰云对于秦季的惊讶程度非常满意。
“哈哈,那他不是成了禽兽老师么?”秦季故意愣了一下,才调侃道:“能这么署名去参加展览的作者,我对他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以后我的作业,不,高考试卷也要这么署名……”
“切,不学好。”看到秦季那夸张的表情和动作,何仰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翌日,秦季去食堂的路上遇见了秦家寿,只见秦家寿一脸的萎靡。
书法事件发生后,他保守了压力和争议。就连一向对他赞赏不已的几个协会同仁也占到了他的对立面,一致对他进行了口诛笔伐,甚至提议将创作极不严峻的他开除出书法家协会。市文化馆也很愤慨,他们认为秦家寿这是故意来踢馆的,在他们的干涉下,书法家协会将秦家寿开除了书法家协会。
秦家寿心里很是窝火,他把许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对其威逼利诱了五个小时之久,可是也没问出什么情况来,整个学校能些书法的,想到也就只有他秦家寿一人。秦家寿认为,这件事不是市文化馆的人捣的鬼,就是书法家协会里的那帮孙子耍的阴谋!
事后,秦家寿看过自己的书法作品,上面的确是他的笔迹,印章也是自己常用的。他一时也懵了,百思不得其解。
禽加兽!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名字写错吧?而且错的这么离谱!还有,自己什么时候刻过那样的印章呢,禽兽之印!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都是有人在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