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云道:“很奇怪吗,那是我们梅家不堪回首的往事。郑蓝的妈妈就是我的阿姨,她背叛了我的父亲,跑到了郑家,那个郑阳是郑家的孩子,是我阿姨的继儿。其实郑蓝和郑阳之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梅云的话犹如一击重锤击在了方诚的头上,击得他晕头转向,如果郑蓝和郑阳不是亲兄妹,他们怎么会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难道他们……
方诚不敢想象,他的头似乎要爆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家和梅家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他看着梅云,神色有点可怕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这儿来就是要诋毁你的姐姐吗?啊,是不是你们姓梅的都讨厌她,把他们母女赶出去,还要到处羞辱她们。可是现在她们都已经死了,你们难道连死人都不放过吗?”
梅云吓得后退了几步,她想不到自己的几句话会令他有这样的反感,这个男人爱郑蓝爱的实在太深了,她不知道该为郑蓝高兴,还是为她惋惜。
梅云道:“我只是让你多了解一点她,你何必要这么激动。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她这些年在外面活得很不开心,我们让她嫁给黄宜是让她活得更好一点,你明白吗?”
方诚听了她的话,又感到自己冲动了,他为什么老是犯这样的毛病,难道这十天的感悟就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方诚平静了一点问道:“她嫁给黄宜是你们安排的?”
梅云道:“不错,阿姨死了,我们让郑蓝回来,她不干,我们就说服她嫁给黄宜,嫁给了他,她就等于回到了我们梅家。我们从来没有诋毁她,只是在关心她。”
不错,黄宜和梅家距离如此之近,嫁给黄宜也就等于回到了梅家。可是梅家为什么非要郑蓝回家呢,郑蓝不应该有自己的路走吗?
梅云见他脸上阴晴不定,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忍住。
方诚过了好一会儿方道:“对不起,我刚才激动了。”
梅云忙道:“没事!”又看了看方诚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嘛?”
方诚想知道更多一点郑蓝的往事,可是他怕知道多了,又会伤害自己,他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再也禁不起伤害了,于是摇了摇头。
梅云见他不再问,自己也没心事去说。刚要回屋,就见陈十郎和顾超从大路上走回。
陈十郎见梅云出来,焦急地道:“你怎么出来了,伤口还没有好呢?”
梅云冷冷地道:“没事的,我死不了。”又道:“你们在外转了这么多天有什么线索?”
顾超道:“这一带都问遍了,都说没见过那个胡须汉,衙门都出了告示,比我们都还着急找到他。”
梅云道:“那就算了,就是找出来,我们也没办法对付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总会找到他的。”他说着看向陈十郎。
陈十郎知道她的眼神的意思,心下不无醋意翻滚,只得道:“他也没有消息!”
顾超不明就里,问道:“他,那个他?”仔细一想有点明白,便道:“你是说高晓峰吗?这人也真是,不就找个大夫,一去就不回,不会是到那个窑子里,给哪个娘们绊住脚了吧?”
顾超满脑子的男盗女娼,所以时时的露出马脚。
梅云很失望,心情也不好,就一声不响地走回去了。
顾超见她神情有异,不解地道:“她怎么啦?”
陈十郎有点生气地道:“以后在她面前不要提‘高晓峰’三个字,梅云替他挨了一刀,差点死了,可他却不闻不问地走了,是个逃兵。”
顾超恍然大悟地道:“他妈的这个高晓峰,外表挺老实的,怎么一肚子坏水?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们说话时,梅云已经离开,自然听不到了,但她的心里似乎有点绝望,他真的是不再回来了。不过一想到他,她的心里不断地嘲笑自己:他为什么要回来呢?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他小时候遇到的一个小乞丐而已,值得他留念吗?可是他为什么又带着那半块玉璧?他为什么见到我又满含眼泪?他的心里一直有我吗?
她想着想着,神情就有点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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