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长丰神态惆怅,无言以对,把注意力转移悲凉的裴永柯身上,急问:“裴尚书,难道事情到山穷水尽时,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吗?”
裴永柯手掌扶在牢房墙壁,转身看向韦氏兄弟,喃喃道:“被抓之前,本官在宫中听闻,燕王准备扳倒户部尚书柳佐央,可惜苦无证据。恰好我等犯事,燕王打算自我等身上拷问,掌握柳佐央侵吞官银证据。”
一时,韦长丰急色道:“裴尚书,这么说,我等遭受无妄之灾,皆因柳佐央引起。”
“是不是无妄之灾,很难说,假若燕王提前掌握柳佐央侵吞官银证据,一旦柳佐央把我们全牵扯进来,那时铁证如山,你我全在劫难逃。”裴永柯按照杨钺嘱咐,把话题往柳佐央身上带。
“什么,怎么这样?”韦长空绝望的叫道。
韦长丰神态亦充满担忧,靠在牢房墙上,额头冷汗滚滚,仿佛思量起来。
不久,韦长丰心中冒出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念头。
他心似明镜,燕王彻查柳佐央犯罪,不是一天两天了。
月前基本掌握柳佐央犯罪证据,却被皇上禁止。
此番,燕王大动干戈彻查柳佐央,甚至抓捕朝廷重臣,皇上却不闻不问。
估计行事远比月前严峻。
念及与此,韦长丰神态决绝,双目阴鹜,道:“燕王针对柳佐央,尚未掌握证据,我们该主动交代柳佐央侵吞官银之事,争取脱身。”
“大哥,你糊涂啊,四姓家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揭发柳佐央侵吞官银,保不齐,柳佐央亦揭发我们,那时,四姓自相残杀,岂不白白便宜燕王吗?”韦长空获悉大哥想法,急忙道出心中担忧。
这时,裴永柯靠在牢房墙上,耳闻韦氏兄弟谈话,裴永柯急忙起身,道:“韦侍郎,为四姓家族安危,你切勿顾忌韦家利益,揭发柳尚书,不然,四姓家族全要遭殃。”
“裴尚书,你切勿多心,我不是心中着急,随口说说嘛。”韦长丰察觉裴永柯态度,急忙解释。
裴永柯颔首,如负重时:“那就好,韦侍郎务必以四姓利益为重啊。”
一时,牢房内,变得安静,仅仅有衙差来回巡逻脚步声。
然而,牢房内,韦长丰与韦长空却在暗暗交流,利用牢房内柴禾,在地面画来画去。
在他们眼中,与家族利益相比,四姓家族又算什么,何况,此番下狱,他们有生死危机。
若不化解,将永远无法走出牢房。
待重见天日时,就是人头落地日。
约莫半个时辰,监狱门打开,外面亮光照进天牢内。
一对右武卫匆匆进来,守卫牢房两侧。
杨钺在刑部尚书王铭范,中书侍郎范恒文,及燕王府长史萧云,众星捧月似得走进来。
随脚步声不断传来,韦长丰,韦长空,裴永柯心思全悬起来。
燕王入狱,定没有什么好事。
在三人斜眼留意中,杨钺不疾不徐走来。
步伐停在走道中央,瞥了眼韦氏兄弟,转身移步走到裴永柯牢房前,杨钺冷笑询问:“裴尚书,这牢房中不是滋味吧,若想离开,如实招来,道明柳佐央犯罪证据,本王马上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