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自命不凡的小子,看你的造化了。”老晃伫足停下,朝着刘赢离去的方向轻轻笑了一下。
可待他回转过头正准备继续前行时,在他脚边的草丛中却是突然跃出一只七八寸长的竹叶青小蛇。那条竹叶青似乎也是碰巧路过,不经意间见着生人竟也是愣了一下,许久,才对着那老晃“嘶嘶”地吐了口恶心的信子。
“啊!蛇啊!蛇啊!”那老晃惊叫一声,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转过身撒腿即跑。
而与此同时的江对岸,一人约莫五六十岁,缓缓自不远处的一处草丛中站起身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那样子竟是十分的惬意。但见他一边勒着裤腰带,一边伸出一只手拂过齐腰深的丛丛野草,信步朝江边的那株老槐树旁走了过去。
“咦?”但见他轻呼一声,忽然加快脚步朝那儿走去,近了岸边,只见树荫悠悠,倒映在江岸边的水里,随着微微鳞波轻轻荡漾着,只是并不见得一丝一毫渡船的踪影。
“咦?我的渡船呢?”那人焦虑地朝对岸望了望,目光穿过宽阔的江面,正见着那支小船在对岸轻轻摇曳呢。
“谁干的?真是奇了怪了。”那人挠了挠后脑勺,将原本就沟壑纵横的额头皱得更紧了。
“啊!蛇啊!蛇啊!”正在那人诧异之间,老晃却忽然是连滚带爬地窜进了他的视野之中。
那对岸之人先是一愣,继而立马便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扯起嗓子便是向着对岸吼道:“又是你个老晃!下次要是让我逮着的话,有你好看!”
……
黄昏时分,刘赢与康丹二人终于到达了这九黎寨的山麓之下。曲折蜿蜒的石板小路一阶叠着一阶盘旋而上,直至伸进青山掩映间的浓荫里去。狭窄的小路两旁或是奇松绝壁,或是峡谷深涧,乱石堆处,几座木质瞭望塔拔地而去,俯瞰四野,雄奇险峻,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刘赢二人自然是知道在往上只可以靠步行了,于是便把马匹寄存在山麓下的马圈里,在往山顶寨子里走去。话说在这和平岁月里,山脚下竟也是一派繁荣景象,茶馆,客栈,铺面,供往来行人歇脚的,娱乐的,谈生意的,无所不有。
一路而行,人们见了刘赢无不恭敬地行礼问候,刘赢亦是礼貌地回敬,丝毫没有一点九黎寨小王爷该有的架子。
又不多久,二人便到达了这山顶的寨子,霎时间,一股亲切的气息扑面而来。夕阳西垂,每日此时,都是寨子中人们劳作了一天后,回到各自家中晚饭歇息的时候。寨子中道路上并没有几个人在,到处炊烟袅袅的样子,气氛恬静而又温馨。
“康丹,你也赶快回家去吧,叔叔,婶子他们这几天或许都在等你呢。”刘赢转过身对着依旧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心儿却不知道早就飞到哪里去了的康丹开口说道。
康丹似乎早就等着刘赢的这一句话,竟是毫无半句的推辞,“哦”了一句,便拔腿往自家的方向跑走了,可只跑了约莫七八步,便又重新跑了回来,将身上的包袱解下一个,挂在刘赢的脖子上,一句话也不多说,再次跑了回去。
刘赢无奈地苦笑一下,把包裹斜挎好,朝自家府邸走去。说是九黎王府邸,其实也就是比常人家庭略大一点的院落。一处吊脚楼,两间厢房,再外加一株老槐树,一片清幽的紫竹,低低的篱笆环绕过去,这也就是九黎王的府邸了。
这九黎人很大程度上,还保留了远古氏族社会共产均分的思想观念,九黎王是他们的领袖,物质生活上自然要较常人更为优越一点,可是差距亦不像汉人中间那般有着云泥之别。